“可以。”贺征挑了挑眉,顺势压倒在他的肩膀上,“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
“你要穿高跟鞋。”贺征亲吻着他敏感的耳垂道,“只穿高跟鞋。”
“啧,得夫如此,何乐而不为。”季抒繁浑身都起了层鸡皮疙瘩,依旧嘴硬。
两人腻歪完,等贺征换上自己的衣服,从试衣间出来,摄影棚已经人去棚空。
“这就是贵司的待客之道?”季抒繁不爽道。
“我向上反馈下,建议从上面开始整改。”贺征话音刚落,口袋的手机就一震。
岳婷婷发来微信,【感谢老铁以色侍主,小女子先溜一步!】
看来是方闻之恐吓到位了,贺征打趣回复道,【KPI和奖金都不要了?】
【小命比较重要】
【你跟我聊什么】
【跟季总聊啊!】
【千万要把人给聊开心了!】
岳婷婷短短几秒弹了四条消息,键盘都要干冒烟了,而后不等贺征回复,直接关了机。
“在笑什么?”季抒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笑他们单身狗。”贺征故意凑过去又亲了他一口,在那张白皙无瑕的脸上印了个口红印。
“艹,我刚擦干净!”季抒繁气急败坏地押着他去卸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季抒繁带贺征去了一家西班牙音乐餐厅吃晚饭,十点整,一分不早一分不晚地带贺征去停车场取车时,那辆低调的宾利欧陆已经换成了拉风的科尼塞克0ne:1。
“变魔术?”贺征错愕一瞬,感慨万千,时间过得真快,当初季抒繁开这辆车来跟他装逼,结果被卡在德悦街丢人,居然都是去年的事了。
那时候,他们一个色欲熏心,一见钟情,再见升旗,只想赶紧掰弯了上本垒,一个却觉得被羞辱了,一次次暴怒着强调,“老子是直男,拿着你的臭钱给老子滚!”,谁知命运会跟他们开这么大的玩笑——浪荡子还没靠岸,直男就义无反顾地下了海。
“不算。”季抒繁催着他上车,臭屁道,“系好安全带,今天让你见识下什么是F1赛车手。”
回忆扑面而来,贺征坐在桶形赛车座椅内,一边感到新奇、兴奋,一边又忍不住寒碜他,“哦,又要速度与激情了?”
“……你不提这茬会死?”季抒繁横了他一眼,一脚踩死油门,引擎盖下传来低沉又压抑的轰鸣。
顶级超跑和世界一流赛车手的搭配,光起步速度就让贺征瞠目结舌,像被一双无形的巨手狠狠按在椅背上,窗外霓虹闪烁的城市被拉扯成模糊的光带,车内分明无风,他却觉得有什么从耳边、胸膛呼啸而过,于是微微侧头,从挡风玻璃上观察赛车手身份的季抒繁——肆意、专注,又游刃有余,的确是那种洒洒水就会让人爱得死去活来的狐媚子。
在有红绿灯和限速管制的城区,这辆科尼塞克还算正常,贺征放松了身体,还分出神去和季抒繁聊天,“职业赛车手有比赛不是要待在车队训练吗,你工作这么忙,兼顾得过来?”
“兼顾不过来,所以今年准备退役了。”季抒繁目不斜视道。
“呃,不觉得遗憾吗?”贺征卡了一下,觉得自己精挑细选了一个很糟糕的话题,无论哪行哪业,想做到世界顶级,天赋只是入场券而已。
“玩够了,没什么好遗憾的。”季抒繁坦然道,“职业赛车手的训练不止是开车,日常要进行非常变态的体能训练和海量数据复盘,每一个弯道的最佳路线、刹车点,都需要成千上万次模拟和优化,直到形成肌肉记忆。我的时间一直都很碎片化,前两年需要靠赛车解压,就会放很多碎片在训练场,死磕下来了一个冠军,现在没那份心气,也没那个必要了,而且我一直觉得赛场很残酷,第二名根本不是什么虽败犹荣,而是头号输家。如果因为没时间训练,反应力过了巅峰期,将胜利拱手让人,不如直接隐退,让Zephyr的冠军名号永存,实现个人IP价值最大化。”
“你真是天生的上位者。”贺征感叹道,“想追上你,也太难了。”
“那就不追。”季抒繁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那怎么行。”贺征捕捉到他的视线,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差距太大,很难并肩同行的。”
“那我给你安个起爆器。”季抒繁半开玩笑半试探道,“炸一下就来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