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温热的粥下肚,季恒便?也恢复了?精神,又问道:“这几天又发生什么?了?没?有?”
小婧跪坐在地上,手放松地搭在榻上,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官廨每日送来公文,大王日日都来批阅,都在那儿,”说着,指了?指另一侧的书案,“说等公子醒了?给公子过目。”
“‘来’批阅,”季恒道,“你?是说殿下来这里?批阅?”
小婧道:“是啊,就在那书案上。”
季恒仰坐在床头,手中端着粥碗,不禁问道:“那殿下还做什么?了??”
虽然姜洵之?前也常来他这儿吃个饭、写写作业什么?的。
小婧做思考状,道:“殿下每日一睁眼便?是读书,下午学堂放学,殿下便?来长生殿问安,见公子没?醒,便?坐在那里?看公文,天黑了?便?回去睡觉。每天都这样。”
季恒“哦”了?声。
他又坐了?会儿,便?把?粥碗递给了?小婧,说道:“你?快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没?事了?。”说着,爬下床,走向书案。
他睡了?三天三夜,眼下精神得很,准备先看看公文,等天亮了?便?去文德殿。
小婧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道:“那我先回去了?,公子有事叫我……”
季恒在案前坐下了?,道:“嗯,快去,睡个自然醒。”说着,点亮了?油灯,又拿来一卷公文,解开麻绳开始看了?起来。
公文攒了?太多,季恒看得一目十行,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再?看看姜洵的批复。
毫无疑问,姜洵的进步是显著的。
姜洵处理日常事务的思路,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但姜洵比他更果敢、更利落,没?有太多瞻前顾后的纠结,有时也能提供让他意想不到的角度。
天快亮时,一摞公文终于看完。
季恒捆上最后一卷竹简时,心中既有惊喜又有淡淡的失落……
不过齐国的符印,他是真的能放心地交出去了?。
他盘坐在案前伸了?个懒腰,看还有些时间?,便?走到榻上躺下。原本?只是想平平腰休息一下,只是很快便?又睡了?过去。
天亮时,宫人们捧着热水、衣冠鱼贯而入。
来福走到床边,弯腰低声唤他道:“公子,时辰到了?。”
季恒身子很沉,应了?声“好……”,便?再?度爬了?起来,洗漱,更衣,戴进贤冠,而后向文德殿走了?过去。
齐国廷议氛围开放,什么?大事小事都谈。时辰一到,廷议开始,大家便?开始侃侃而谈。
而谈着谈着,谭太傅上班时间?拉着下属在官廨里?下六博棋,不仅自己不工作,还耽误下属工作的事,便?被申屠国相给参了?一本?。
姜洵只想笑,高坐堂前看着热闹。
坐在左侧上首的季恒,则扭头向邻座的谭太傅射过去一道审视的目光。
谭太傅没?有颜面,低着头不说话。
季恒问道:“太傅这样多久了??”
谭太傅跪坐在原地,双手撑着大腿,身子微微前后摇晃,伸出一根手指道:“差不多……一个月。”
对面申屠景道:“少说两个月!”
太傅不申辩,季恒便?道:“扣两个月俸禄,下不为例。”
谭太傅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