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季恒有个差事要交给太傅,还得自然不刻意地交给太傅,他便?又刁难道:“太傅近来很闲吗?六博棋好玩吗?”
谭太傅像个乖巧的老小孩,摇头道:“不好玩……不过确实?有点闲……”
季恒道:“吴王太子殁,齐国还得派人吊唁,”说着,看向大家,“有哪位想代?表齐王前去吊唁的吗?”
吊唁吴王太子,首先官职不能太低,怎么?也得是国相、太傅、內史、中尉中的一位,否则显得太不重视。
但吴国一来一往起码也要一个多月,这几位大人又都很忙,且吊唁的只是一个十岁夭折的孩童,大家便?都不大愿意。
季恒道:“都不想去?”
大家表示,都不想去。
季恒道:“既然属太傅最闲,那么?就太傅跑一趟吧。”
谭康道:“喏。”
廷议结束,季恒又马不停蹄赶回了?长生殿,只是并未进屋,而是直接坐上了?停在庭院门外?的马车,对左雨潇道:“去日月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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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三刻钟后,马车在学宫门前停了下来?,左雨潇掀开了竹帘,道:“到了,公?子。”
季恒一路上都在想事,探身而出时,眉头微微有些蹙着。而一抬头,却又怔了怔,见院子里的白玉兰又结满了洁白的花朵,四周满是幽幽的芬芳。
那树很高,隔着院墙也能看到整个树冠,花朵密密匝匝,一旁的柳枝随风拂动?。
格外和煦又繁盛的春日?晌午。
季恒跨入院门,庭院内身穿弟子服的少年见了他,有礼有节地作揖道:“公?子。”
学宫内的气场很干净,季恒每次来?到这儿都能感到心里很静、很平和,温声笑问道:“祭酒大人?在吗?”
那弟子道:“在的,弟子这就去请。”说着,把扫帚立在树下,便转身跑去请祭酒。
过了片刻,祭酒孙营便作揖迎了出来?,道:“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他知道公?子是有事要谈,便做了个请的手?势,“里面请。”
二人?来?到孙营的官廨,这屋子不大,书案上、地面上都堆满了书卷,快没有落脚的地方。
孙营弯下腰,把竹简都推到一边,又在中间放了两张席子,说道:“不知公?子要来?,见笑了。”说着请人?入内。
“没有没有。”季恒说着,入内。
二人?面对面坐下,孙营又递来?一杯水,季恒接了。
他今日?前来?,是因为祭酒在公?文中说,这阵子学宫中有不少学者都向他请辞,想另谋高就——其实都是被昭廷给挖走了,其中还有两位元老?级别的人?物。
祭酒有些惋惜,又觉得这么重要的事还是得跟他说一声,便写了个公?文。
季恒对此倒很看得开,还反过来?安慰孙营,道:“学宫来?去自由,祭酒也不必太难过。”
包括齐国拨款培养的这些弟子,他也从未期盼过他们?将?来?都能留在齐国效力。
“学者也好、学子也好,他们?到长安谋职,到地方谋职,到其他诸侯国谋职,这也算一种桃李满天下了不是么?”
孙营听?了倒也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