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
裴霄雲冷笑欺近,明滢惊慌往帐里爬,抬脚踹到他结实的腹部,却被他拽得脚踝生痛。
裴霄雲正在气头上,将她拖到床沿,不顾她反抗,激烈地动作起来。
他要让她知道,惹怒他的下场。
他带着怒气的惩罚让明滢觉得身躯要被劈成两半,等那掀天的浪潮过去,她凄惨得像只奄奄一息的弱猫,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死了过去。
裴霄雲不曾叫水,也未给她擦拭的机会,用被子牢牢裹着她,不让她动弹,就这样睡了过去。
翌日,睁开眼,看到明亮的天光,明滢庆幸自己还活着。
裴霄雲已起了身,指使一帮丫鬟在房里搜寻东西,房中被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一只古董花瓶里搜出了她藏的那只瓷瓶,里头是避子丸。
裴霄雲把玩那只瓶子,连连冷笑,留下一句话:“再敢给我捣鬼吃这种东西,我就剁了你的手。”
他绝不允许她再有机会吃避子药,他就要她怀上孩子,断了念想,老老实实跟在他身边。
明滢乌眸漾起冷光,幽幽望着他出去,起身去了窗边小榻,把藏在几层褥子中间的另一瓶药拿了出来,立刻倒了一粒吞下去。
她那时怕被他发觉,将一瓶药分两瓶装,藏在两个不同的地方,万幸这瓶没被他找到。
她攥紧手中的瓶子,眼底浮起锐利的光泽。
他是痴心妄想!
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生下他的孩子。
—
那件事过去,好几日,裴霄雲都不想看见她,也不曾差人去问她的状况。
没有他的打搅,明滢倍感畅快,整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精神与气血也养足了一大截。
鱼儿捧着一束腊梅进来,摆插在窗台上,积雪化成雨露,融化在花瓣上,花反倒更娇艳欲滴。
只有在腊月里,梅花才开得争奇斗艳。
明滢望着这束腊梅,忽然忆起,今日是腊月二十五了,距离除夕也不过几日了。
信上说西街的成衣铺,那也要她想到法子出去。
如今她与裴霄雲是两张冷脸相对,再这样下去,又如何能找到出去的时机呢。
静默半晌,她叹了一息,还是再赌一把吧。
她从黑檀木雕花妆奁中取出一盒口脂,用指尖蘸取,对镜抹在了唇上。
她本就生得貌美,小巧的圆脸杏眸,如出水芙蓉娇嫩可爱,稍微打了层脂粉,更是比那窗上的花还娇艳。
“姑娘真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奴婢觉着,大爷一直不娶妻,还对您这么好,许是想把正妻之位留给您呢。”
紫苏比月蝉会看人脸色,嘴也素来甜,对着在梳妆的明滢夸了一番。
明滢面色平静,只扯了扯嘴角:“别说这种话了,我是什么身份,你们大爷又是什么身份?”
那样就叫对她好吗?
她想要的并不是关起门来做他的金丝雀,做那个继续任他拿捏的通房丫鬟!
他虽面皮端方,只有她知道,他就是个下流无耻的禽兽,虽外表风光,可她却见过他昔日最落魄之时。
并无什么高贵的。
就算他是皇帝,她不愿意,他也是白日做梦。
紫苏被呛了个无言,面色青红一阵,颇为尴尬,正要退下,明滢却叫她去打听一下,裴霄雲今夜可会回来。
过了良晌,紫苏笑嘻嘻回来道:“许是会回来的,听说大爷这几夜都宿在藏书阁的外室。”
明滢颔首表示知道了。
等到日影挂西墙,天色被蒙上一层暗纱,她便提前去了藏书阁。
她虽被限制自由,不能出府,可府邸内还是能肆意逛的,只不过身后寸步不离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护卫。
裴霄雲摆明了是想把她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