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周望津这个短命……嗷——”
挥拳砸在李锋阳脸上,他做了刚才在楼梯上就想做的事,一脚把李锋阳蹬开。
看着倒在地上,两只手一时根本不知该捂上面还是下面的人,那满地打滚的狼狈模样,更像只摇尾乞怜的狗。
梁劲桐抬脚踩在他脸上,用皮鞋尖碾了碾,听着那痛苦的哀嚎声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底、声色是浸入寒潭的冰冷:“如果你有跟你侄子打听过我,就该知道,智高那地界,地痞流氓见到我都要绕道走。狗东西,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
李锋阳没想到他这么能打,酒精也无法麻痹此时□□上的疼痛。他快气死了,怎么还不起效,他特意给梁劲桐准备的“猛药”,怎么还不发挥启用。
再不起效,他真快要被这疯子给打死了!
除了那张脸,周望津到底喜欢他什么?
“你狂,我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眼镜掉在地上摔得稀碎,整个眼眶也被这疯子一拳揍得雀青,李锋阳有些后悔没选个药效大些的,可要是那样,他又怕自己来不及吃解药。
“好,我今晚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能——”
梁劲桐话未过半,惊觉一阵极其强烈的头晕目眩,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去,尚存的理智使他成功瘫坐在沙发,只是后脑也狠狠磕在了墙上。
好晕,好热,好燥。
这孙子,给他下-药-了。
眼见倒在那里他起不来,李锋阳小人得意,艰难撑起身,抽了桌上纸抽几张纸,捂着鼻子。
他看着李锋阳脚步踉跄朝他走过来,实在是被他伤得太重,腿也有些瘸,不过眼里对他的惊喜和恨都直勾勾朝他奔过来。
头发被扯住,梁劲桐用眼睛指指吊顶的浮雕:“我这屋子里,三百六十度摄像,你如果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会…”
“一定会怎样?”他对面的人满不在乎道:“我的名声吗?圈子里早就私下传开了,我就是男女通-吃,我老婆知道。梁劲桐,你以为你告得那点暗状我不清楚?我明摆着告诉你,我老婆家里的生意不比从前,她全家现在都靠我养着,她敢对我说一个不字吗?”
“你这畜生!”
“你这贱-人。”
他被扯着头发迫着去看李锋阳的眼睛,听他问:“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什么时候下的药?不过我想聪明如你梁老板,应该也猜到了,我们每次碰杯,我的酒洒进你的酒杯,你躲都没办法躲。”
“就为了我,你这么不择手段值得吗?”梁劲桐觉得好笑,天下美人大把,盯着他一鳏夫干什么。
“我就是喜欢不择手段去抢我想要的东西啊?我很卑劣的,梁总你不是清楚吗?”
这药真是好得不得了,让他神志不清却又感官清醒。头皮疼得像在撕裂,他忍不住抬手去抓李锋阳,可惜都是徒劳。
李锋阳轻而易举就能握住,笑得奸诈狡猾,小人做派:“我给你的合作就是我的报酬,可惜你给脸不要脸。跟着我,我保证在我能力范围内,你会爬得更高,让周家都高看你一眼。”
梁劲桐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在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地界,被人算计成这副模样。确实应了那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药效逐渐上来,他迷迷糊糊的,能听着声音,却已经分辨不出来每个字都是什么,模模糊糊,头如罩钟。
失策啊,真是失策,刚才怎么就脚下留情,都不如先废了这男人。
在他意识消散前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只能看到李锋阳犹如照着一块蒙尘玻璃般,看不真切的嘴脸,一米开外人畜不分。
很难受,他第一次喝这种东西,感觉心肝脾肺肾,都快要烧起来了,很想…很想要什么凉的东西,冰块啊,冷水啊,一场大雨,来帮他降温。
他或许真应该去做点什么,最近真是点儿背到家。但他又能看开,人生在世哪有常如意,还是他防范意识太浅,亦或者低估了一个不要脸的人,最低的底线能在哪里。
李锋阳把脏掉的纸巾扔去一旁,已经在解领带,他手刚才被狠狠压过,这会儿也抖得厉害。
他看着李锋阳朝他走过来,再也支撑不住,合上眼睛。
只是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周望津的声音,这药是不是,还有什么致幻效果。
与此同时,包厢本来尚算明亮的灯,突然间灭了,连着灯泡一齐碎掉。
“桐桐,我不在你身旁的几年里,你似乎还没学会好好保护自己。没关系,这种事情,本来也应该要我来。”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极了,他听得委屈,转头就看到周望津的脸,不过是模糊的,只有一半,却也足够他哽咽,指着李锋阳控诉。
“望哥,他阴我,他阴我!”
周望津笑着点头,捧上他脸颊,温声哄慰:“好,我知道了桐桐,别怕。”
“老公帮你,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