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屹寒站直,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没事儿,多谢。”
“我会让梁柏这个月给你多发一笔奖金。”
施无澜微笑,脸上都是职业化的线条,“谢谢,请问还有什么是我需要做的吗?”
柏屹寒还真思考了一下,“帮我预约个全身体检吧。”
施无澜还是那个微笑,“好的,请问时间具体安排在什么时候呢?”
柏屹寒:“明天下午吧。”
有病还是得早点治。
“好的,到时候我会来接你。”
“没事儿了。”柏屹寒抬了抬下巴,“你走吧。”
施无澜微微鞠躬然后离开。
柏屹寒推开门进去把衣服放在沙发,随后打开包装,把装在里面的饭菜一个一个拿出来摆在餐桌上。
五菜一汤,有肉有菜,色香味俱全。
他朝已经下床的男人道:“过来吃饭。”
“好。”柳泽快步过去想要帮忙,但也没什么可以帮的。
柏屹寒扯出板凳然后去对面坐下,桌间饭菜香气飘飘让人食欲大开,他早就饿了,拿起筷子就开动。
柳泽经常性不吃晚饭,此刻没有什么胃口,再加上昏了一遭的缘故,眼前的食物倒让他有些反胃。
他动筷夹起青菜,硬是分了两次才咽下去。
房间很安静,只有筷子和瓷碗碰撞的清脆声和食物咀嚼声。
吃饭在柏屹寒看来其实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和陌生人共同用餐总会让他不太自在,可奇怪的是,柳泽于他而言也是陌生人,他却并不觉得抗拒。
只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微妙。
“怎么样?”柏屹寒问,“还合胃口吗?”
柳泽乖乖坐着,病号服在他身上空荡荡的,宽大袖口露出一截如藕白的手腕,腕骨如同平地上突出的小石头,弱不禁风,看起来没有任何能反抗的力量。
头发软趴趴地遮住额头,眼尾下垂,末尾处的睫毛却轻微上翘,小巧挺直的鼻尖微红,苍白嘴角贴着纱布,一副可怜凄惨的模样。
“挺好的。”他回答,“谢谢。”
柏屹寒眼波微漾,含糊地“嗯嗯”两句,又问:“吃饭的时候嘴巴痛吗?”
柳泽抬手碰了下纱布,说实话挺疼的,从醒来到现在一直都有密密麻麻的痛感传来,毕竟肉都咬破了,但他还是摇摇头说,“不痛。”
柏屹寒:“医生说你这个伤口还蛮深的,得按时换药。”
“开的药我放床头柜里了,你明天记得拿走。”
柳泽颔首:“好,谢谢。”
柏屹寒收回目光埋头继续吃饭。
柳泽吃得很慢,柏屹寒碗里的米饭都快空了,他那里不过堪堪少了一个角,而且他也不吃肉,只夹眼前的青菜。
柏屹寒有些口渴,起身去茶几处倒了两杯温水过来。
走到桌旁,他看见男人正把一小团米饭送进嘴里,那张覆了一层苍白的唇轻张,筷子进去又出来,上面沾了些潋滟的水光。
柏屹寒眉尾上扬,随后把水杯放在男人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