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杲坐不住,起身回道,“存银我已核算过,足有六十万两!”
“罢了,”夏言嘬了口茶,“继续。”
张瓚適时开口:“王大人,安南犒军费积了两旬没发,此事再拖不得,你看看,这钱是不是该拨了。”
王杲:“安南犒军费,要用多少?”
“六十万两。”
“这。。。”王杲迟疑,户部存银仅有六十万,兵部张嘴就要拿走六十万?!离到年根还有几个月,若库银分文没有,一有要事拿不出钱该如何是好?!
见王杲迟疑,张瓚急了,催道:“这钱再不能拖了!自古有功赏,有罪罚,再拖下去,安南军譁变,谁能担得起这责?李如圭不发,你新任户部又不发钱,这户部尚书换与不换有什么差別!”
夏言扫了张瓚一眼,依旧愜意喝茶。
王杲额头布了一层冷汗,
这句话,张瓚真打到王杲软肋了!
“户部尚书换与不换有什么差別?!”
王杲弹劾李如圭有钱不拨,自己上任户部尚书,若也不拨钱,岂不是和李如圭一样了?
话锋一软:“六十万太多,三十万够不够?”
听到王杲要拨这钱,张瓚心中狂喜!
翟鑾悚得一惊,他瞧见了首辅夏言在暗自摇头。
可翟鑾挡不住话头,丝毫没有插嘴的时机。
前户部尚书李如圭为何倒台?
前前后后闹了这么久,全闹得安南军费!
李如圭寧死不拨!
“呵,王大人以为是市场买货呢?还能討价还价?安南军数在那,这钱怎么少?你不要以为是兵部咄咄逼人,兵部已退让很多了,你可知最开始兵部要多少钱吗?一百五十万!”
王杲紧抿嘴唇,希望能得到夏言的帮助,可夏言像个局外人,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任你们闹,谁贏了谁有本事。
说实在的,户部六十万库银在王杲心中早有了去处,他要以此银实践財政十疏中最重要的一条,
漕运。
钱还没捂热乎,都被兵部要去了?如何是好!
王杲真没招了,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往后一倒。
“王大人!”
“他怎么了?”
“晕了!”
“马大人,请您看看这张稟帖写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