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沉肃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是,老爷。”郝仁走入,见高公公也在,“高大人。”
高福竟理都没理郝仁,郝仁退到一旁。
偷瞄夏言和高福,两人眉眼间仍有未散尽的震惊。
看样子,俩人沉默许久了。
似觉得气氛太压抑,高福看向郝仁,“你知道宫里发生了何事吗?”
夏言回护:“此事何必与一个下人说?”
高福知夏言看重眼前的郝仁,摆摆手,“无妨,早被不知道多少太监宫女看到了,这事压不住,陛下也没想压,今夜便满城皆知了。”
高福盯著郝仁,一字一顿道,“陛下遇刺了。
19
郝仁一震。
脑中立刻闪出清军役的事。
嘉靖在团营中的兵权收回大半,此事进行得未免太顺利。
“是宫女刺杀的。”高福嗓子眼发痒,一想到那画面,算了算了,他不敢再想。
“宫女?”郝仁眨眨眼!
这不是歷史事件吗?!
老道皇帝被宫女勒脖子。
郝仁知道这事,却不知道具体是哪年,算著前后也应差不多。
实则郝师爷不知,此事比正史上早了一年。
胡宗宪曾以为郝师爷是落在清明上河图外的墨跡,这块墨跡若没人管,会不断扩散污染。
郝师爷的存在本身,就已改变了一切。
別看现在的郝师爷还人微言轻,但他改变了胡宗宪,又经过胡宗宪改变了首辅夏言,夏言也在影响著嘉靖。
高福怔怔半晌,失魂落魄起身,“夏阁老,今日我走了,你小心著点,要变天了。”
夏言点点头,“你去送送。”
“是,老爷。”
郝仁送走高福,又去而復返。
“小子,坐在这,陪我说说话。”
“老爷,这。。。”夏言为人桀驁清高,能入他眼的人寥寥无几。
“让你坐你就坐。”
“行吧。”
郝仁补在高福坐过的位置上。
“喝茶。”
“唉。”郝仁端起天字茶盅,被滚烫溢满的热茶烫了一下,郝仁起身,將热茶往外一泼,头一回看到盅底的天字。
“烫著了?自己再倒一杯。”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