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婊子,倒是别怂呀!拿出你背后嚼舌根子的那个架势来呀?”
林梅听得云里雾里,“……我啥时候嚼你们舌根子了?”
马秀呵呵道:“装得还挺好啊你,以前咋没看出来你是个两面三刀烂心烂肠的小婊子呢?”
“你良心全叫狗吃了!家里养活你这么多年,你却前脚出了门子,后脚就把我们骂得猪狗不如……”
“诶呦喂~~这日子没法儿过啦~~”
马秀说哭就哭,瞬间变了脸,扑通一声就坐到地上。
就连刘丽春也吓了一跳。
见她扯起破锣嗓子,刘丽春慌得赶忙蹲下身扶,“别别别,诶呀亲家母你这是做啥呀到底?”
“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有啥误会不能好好说呀对不?”
“来来来,咱回屋去……回屋去说!”
刘丽春很明白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这一套,精着呢,温温柔柔地握着马秀的手,“哎,都是女人家,又都是做妈的,我很明白你的辛苦。”
“按岁数,你还得叫我声姐呢,是不?”
“走,妹子,有啥事儿咱姐俩回屋说。”
马秀今儿来的目的也很明晰,几番推脱后便也别别扭扭的跟着刘丽春进屋去了。
一进屋她就直奔主题,“亲家母,你们家只李恒一个独生子,现在也已经立起个儿了,可我却不同,家里还有个很小的小子要养不说,上面另有个二闺女三小子。”
“自打林梅走了以后,我家的活就全堆到我身上了……本来我是没觉得啥,闺女大了总是要出门子的,谁家都是这样。”
“但这个小婊子竟然在外头穷嘚瑟,跟别人嚼舌根子,显摆她嫁到你们家就是从啥地狱到了天堂,还骂我是一直生个不停嘴馋屁股懒的老母猪,你、你听听!”
“你倒是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哎呀!”刘丽春一声惊呼,赶忙捂住嘴,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
不过,倒也确实是有几分愕然,“咋可能嘛,咱家闺女绝对不能说出这种话!”
心下却道:要是她真这么说了,倒还算是识些抬举,知道如今嫁进他们李家就已经算是从地下到天上了。
“咋就不可能了?!”马秀面红耳赤,言之凿凿,“我是亲耳听见你们下洼村的人说的,这还能有假?!”
语罢,双臂一抱,毫不客气地顺床上一坐,“我告诉你们,不然今儿就给我些钱,让我回去能雇个人帮忙做活,再不然,就、就让她倒换着来,在你们家干一月,回娘家干一月。”
“不然的话,咱们就谁都甭想好!”
“你们家李恒也甭想好!”
“……我没看错吧?那个在陈家地里猫腰干活的,是陈家那个混混小儿子陈劲生吗?”
一位大爷顶着汗水揉了揉眼,还以为是日头太烈把自己这双老眼给照花了呢。
身侧邻居拎起毛巾擦擦汗,“前些日子您身子不好没到地里来吧?那可不就是陈劲生,而且今儿可不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