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恍若隔世的怅然。
他出了神似的,难以自控地顺着门缝子往里望,正巧赶上尤三妹娇俏可爱地笑着凿了陈劲生胸口一拳。
给陈劲生凿得更美了,跟个傻子似地咧着嘴嘿嘿笑。
……嗯??
陈宗明蓦地瞪大眼,收回脑瓜。
咋,咋感觉这动作有点熟悉呢?
虽然力道看上去截然不同,一个看着就跟猫挠一样,甚至都没凿出声音。
一个捶上一拳,差点把骨头都干碎了。
但他白天的时候就想了,招娣中午突然给那他一下子,真是咋想咋怪!
不是说她打他这事怪,这倒是个寻常事。
可打完啥都不说,的的确确是不大可能的。
她跟大嫂都是炮仗似的性子,有不乐意,基本没有憋屈自己的时候。
对别人不一定,但对待自己的男人可是打骂不分家的!
他跟他大哥就在一张桌子上被轮流收拾过的!
她们俩的招数都是一样的,习惯也是一样的!
就是因为那天,大哥半拉月都没跟他说几句话,也没正眼看他。
陈宗明一边回忆着,一边端着盆轻手轻脚地回屋里去了。
把自己的裤衩子和儿子陈浩南的裤衩子往绳子上一搭,暗暗叹息着挒了衣服,摸黑上了炕。
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看着天花板心想:
大哥好面子这点好像更随妈。
但真有必要好这个面子吗?
有没有亲眼看见也没啥差别啊,他们都住一起,一旦哪屋燃起炮火,那必定是整个院子都不得安宁啊。
嘶,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一叶障目吧?
想着想着,陈宗明眼皮子便开始发沉,逐渐进入梦乡。
至于那两个十分雷同的“抡拳头凿人”,自是再无精神接着琢磨了。
睡前,尤三妹跟陈劲生照常又是一阵耳鬓厮磨。
随后她便沿用老办法,打着哈欠说困了,脑袋一歪,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