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翠莲推搡葛招娣,“你去,你去!”
“说起来可不就是你先挑起来的!”
葛招娣面红耳赤,狠狠瞪过去:“咋的,你没掺和啊?他骂泼妇的时候你还说是指桑骂槐,连咱俩一起骂呢!”
“咋现在又全都推我身上?”
“哎呀你咋这么磨叽!”
杨翠莲心一横,掰开葛招娣的手,夺走药膏,几步冲到尤三妹跟前。
下巴颏子一扬,“这,这个给你!”
“你、你到时候给你男人抹抹那血道子吧!”
尤三妹再也绷不住,湿着眼眸亲亲热热地拉住杨翠莲的手,“诶呦哈哈哈,大嫂,他那道子早都已经结痂啦!”
“大嫂二嫂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只答应我一件事儿……”
她促狭地挤挤眼,却不招人讨厌,显得灵动又俏皮。
“往后咱都勤点剪指甲呗?”
“动手归动手,可见了血还是怪不吉利的,对不?”
由他亲自去绽放的花儿
“我的个天老爷啊!”
“行啊,这咋能不行?这东西做得这老精细要都卖不出去,那还有啥是能卖出去的?”
哗啦哗啦的搓麻声中,大屁跟陈劲生头碰头着,快把手里的小木雕看烂了都没移开眼。
得到继尤三妹之后第二个人的夸奖,陈劲生不忍使劲抿紧嘴,强迫自己要绷住。
他心里美得直翻腾,跟往常那种被别人或真或假的拍马屁,面子上觉得好看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这种美他只在儿时,只从陈延东那体会过,却也跟现在不大一样。
“可我没溜过那种地方……”
他清清嗓子,正色道:“我媳妇儿也说她们村原先有个老头子,说从前没放开的时候黑市上有倒腾这个的。”
“但现在呢?现在卖这应该不能有人管了吧?”
大屁搓搓自己光溜溜的脑袋瓜,微微皱起眉头:“黑市……嘶,”
“我想想嗷,你叫我想想!”
陈劲生不自觉放轻呼吸,一颗心被往上提了提。
“哎呀!”
大屁猝然站起,老响亮地拍了一声脑瓜顶,咧开嘴哈哈大笑:“我就说—”
“……”
可话没说完,就像是又想起啥,瞬间收了笑,耷拉下小肩膀。
“不成不成,还是换一个地方吧,那地方不太行。”
陈劲生听得上不来下不去,难受的要命,眉目间已有几分急切焦躁。
“腾”一下站起来,横眉立目地追问:“有啥你就直说,你别就说个脑瓜跟腚啊!”
“这叫啥玩意儿?是咋不成,是啥地方不太行,你倒是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啊!”
大屁表情有些复杂地凑近了,压低声音:“我说的那个地方是西四胡同。”
“……生哥,你应该听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