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左氏也走过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是啊,以前总觉得打仗是男人的事,现在才知道,咱们妇女也能顶半边天。以后不管有啥任务,俺们都跟着苏苏干!”
妇女们纷纷附和,笑声在晒谷场上回荡。苏苏看着大家的笑脸,又看了看堆得满满的干粮和急救包,心里充满了力量。她知道,这些干粮里裹着大家的心意,这些急救知识里藏着大家的决心,等这些东西送到战士们手里,一定能让他们更有底气,更有信心打赢这场仗。
天黑的时候,大家才各自回家。苏苏和费左氏一起收拾东西,费左氏看着她说:“苏苏,俺以前总担心你太小,照顾不好自己,现在才发现,你早就长大了,能扛事了。文典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苏苏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笑着说:“俺就是想为大家做点事。”
月光洒在晒谷场上,照亮了堆得整齐的干粮和急救包。苏苏知道,这只是开始,等总攻打响,她们还要跟着去前线帮忙,去救更多的伤员,去为抗战胜利添一把力。而她和村里的妇女们,也会像男人一样,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片土地,守护她们的家园。
并肩作战
总攻的号角在黎明时分吹响,远处日军据点的枪声像爆豆似的密集,天牛庙村外的山林里,自卫队和八路军战士们的身影在硝烟中穿梭。苏苏带着妇女救国会的成员守在临时救护所——是用村民的空屋改成的,屋里摆着几张木板床,桌上堆着绷带、草药和熬好的汤药,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硝烟混合的味道。
“苏苏,前线送伤员来了!”门口传来呼喊,苏苏立刻起身。抬担架的战士满头是汗,声音急促:“是封大脚同志,为了掩护村民撤退,被鬼子的子弹打中了胳膊!”
苏苏的心一下子揪紧,赶紧帮着把封大脚抬到床上。他的军褂被鲜血浸透,胳膊上的伤口还在冒血,脸色苍白得吓人,却还咬着牙说:“别管俺,快去救其他同志……”
“你别说话!”宁绣绣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她手里还攥着没送完的急救包,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看到封大脚的模样,她的眼泪瞬间掉下来,却立刻擦干,快步走到床边,接过苏苏递来的剪刀,剪开丈夫的军褂:“苏苏,帮我拿艾草灰和绷带,动作快点!”
苏苏赶紧递过东西,看着姐姐的手在发抖,却依旧熟练地给伤口敷药、包扎,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心疼和坚定。她知道,宁绣绣平时看着温和,可在丈夫受伤时,比谁都坚强——她不能慌,一慌,封大脚就没了依靠。
“姐,你别担心,子弹没打在要害,敷上草药就会好的。”苏苏轻声安慰,帮着按住伤口周围的止血带。
宁绣绣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哽咽却依旧沉稳:“俺知道,他答应过俺,要陪着俺等到抗战胜利,他不能食言。”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年轻战士跑进来,脸色慌张:“苏苏同志,不好了!费文典同志在前面山林里遇到鬼子,被一个端刺刀的鬼子缠住了,我们过不去!”
苏苏手里的绷带“啪”地掉在地上,她甚至没顾上跟宁绣绣说一声,抓起墙角的一根粗木棍就往外冲。绣绣在后面喊:“苏苏,危险啊!”可她已经跑远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文典哥不能有事,她一定要去帮他!
山林里的硝烟更浓,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苏苏猫着腰往前跑,终于在一片灌木丛后看到了费文典——他的军刀卡在了鬼子的枪杆里,一个日军正端着刺刀,狞笑着朝他的胸口刺去,距离越来越近,费文典根本来不及挣脱!
“文典哥!”苏苏大喊一声,想都没想就举起木棍,使出全身力气朝日军的后背砸去。木棍“砰”地砸在日军身上,虽然没造成重伤,却让日军的动作顿了一下,刺刀偏了方向,擦着费文典的胳膊划了过去。
费文典趁机发力,猛地抽出军刀,反手一刀刺中日军的腰腹。日军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费文典立刻转身,一把抓住苏苏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声音里满是后怕和愤怒:“谁让你来的!这里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苏苏的心脏还在“砰砰”狂跳,手里的木棍掉在地上,看着费文典胳膊上的伤口,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文典哥,你受伤了……俺怕你出事,俺不能让你出事……”
费文典看着她满脸的泪水和慌乱,心里的愤怒瞬间化成了心疼。他抬手擦去她的眼泪,声音放得轻柔:“别怕,我没事。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乖乖待在救护所,等我回来,好不好?”
苏苏用力点头,却没走——她要在这里陪着他,哪怕只能帮他递递武器,哪怕只能在他受伤时立刻包扎,她也不想离开。费文典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没再劝,只是紧紧攥了攥她的手,转身又冲进了战斗中。
接下来的几天几夜,战斗一直没停。苏苏和妇女们穿梭在前线和救护所之间,抬伤员、敷草药、喂汤药,胳膊被树枝划破了,脚被石头硌肿了,却没人喊累。她看着宁绣绣一直守在封大脚床边,一边照顾丈夫,一边还要指挥妇女们送物资;看着铁头和小伙子们拿着锄头跟鬼子拼——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为了守护家园,为了打赢这场仗。
终于,在第三天傍晚,日军的枪声渐渐停了。八路军的冲锋号响彻山林,战士们举着枪欢呼:“胜利了!鬼子被打退了!”
苏苏正帮一个伤员包扎伤口,听到欢呼声,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跑出救护所,看到远处的山林里,战士们和自卫队的成员们互相搀扶着走来,夕阳的光洒在他们身上,带着硝烟的身影却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