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一道女声传来。
一位身着锦绣衣裙的妇人,在嬷嬷的搀扶下径直走进门,眉宇间满是焦急。
这人不就是她在光幕里看到,总是折磨楚知言的人之一。
乐意眉心蹙起,下意识来到楚知言身后,她没注意到,楚知言脸上一闪而过的古怪表情。
“怎么伤成这样?快过来,让母妃瞧瞧!”妇人快步上前,语气里的心疼不似作假。
可不知为何,乐意心底却涌起一股强烈的抗拒,让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意儿竟是连母妃都不认得了吗?我可怜的孩子啊……”妇人见她躲着自己,眼眶泛红。
乐意哪里见过这阵仗,手掌不知不觉就搭上了楚知言的肩膀。
倒不是指望对方解围,只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楚知言是她唯一还算熟悉的人,碰着她,能让她多几分安全感。
楚知言侧目,看着被抓皱的衣料,眉头微拧。
这人似乎格外喜欢与她触碰,刚才抓她的衣袖,昨夜纠缠时抓她的手,此刻亦是如此。
昨晚整夜未眠。
今日虽在床上待了大半日,但身旁人睡觉并不老实,总是搅乱她的睡意。
此刻再被冯碧兰的哭声一吵,她的头疼病都犯了。
楚知言抬手重重按了按太阳穴,语气有几分不耐:“武郡王妃不必如此,医师已为世子诊治过,头上的伤并无大碍。”
她顿了顿,“至于记忆,迟早也会恢复的。”
可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竟像是点燃了冯碧兰的引线。
她猛地抬高声音,“我们意儿昨日还好好的,怎么跟长公主您成了亲,才一日就变成这副模样!我早劝过王君,长公主身份高贵,我们意儿压不住,谁知道这么快就灵验了……”
话里话外,竟都把错归到了楚知言身上。
乐意心头一紧,连忙上前一步,挡住冯碧兰几乎要戳到楚知言脸上的手指,“不是这样的。”
楚知言看到挡在自己身前的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这人是在维护她吗?
冯碧兰看到乐意维护楚知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意儿,你忘了?是你自己说长公主年老色衰,还是天煞孤星的命,说什么都不愿成婚,哭着求母妃去跟王君说情,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乐意:“!!!”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害我啊!
当啷当啷!
她仿佛看到铁锁链正在向她蹦来。
乐意猛地摇头,甩开那画面,“殿下她天生丽质,是天底下最美的人。什么年老色衰、天煞孤星,那肯定是我之前脑子坏掉了才会那么说的。我怎么会不愿意跟殿下成婚呢,我愿意死了,我超爱殿下的。”
她这一着急,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话。
冯碧兰更是愣在当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