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三三心中的惊喜超出预料。
他喜的不是方彻得到了多少，而是方彻的心性。
可以得到凝聚坎坷城的英魂承认，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好孩子！”
东方三三由衷的夸了一句。
。。。
夜色如墨，笼罩着北境边陲的黑石城。寒风呼啸，卷起漫天黄沙，拍打在城墙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城内灯火稀疏，唯有城主府前那两盏青铜古灯依旧燃烧，火光摇曳，映出一道孤影立于檐下。
顾长夜披着玄色大氅，指尖轻抚刀柄，目光穿透黑暗，落在远方那片死寂的荒原上。他的眼神深邃如渊，仿佛能看穿千里之外的杀机。三日前，斥候来报??赤焰军已破雁门关，正以每日百里的速度向黑石城推进。领军者正是他昔日结义兄弟，如今却背道而驰的萧烬。
“你说他会来？”身后传来一道清冷女声。
顾长夜没有回头，只淡淡道：“他会来的。他要的不是城池，是我这条命。”
苏璃缓步走近，月白衣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手中提着一只玉壶，壶中酒香浓郁，是十年前顾长夜亲手封存的“长夜酿”。那是他们三人结义那一夜共饮之酒，后来瓶未启，情已裂。
“你还记得那晚吗？”苏璃将酒壶放在石栏上，“你说此生不负山河，不负兄弟，不负她。”
顾长夜嘴角微动，终是沉默。
那一夜，雪落千山，三人焚香歃血，立誓共掌天下。可不过五年，萧烬起兵反叛，屠尽皇族，自立为帝；而他顾长夜则携残部退守北疆，成了众人口中的“逆臣余党”。
世人不知真相。
只有他知道，那一场宫变之夜，真正的凶手并非萧烬，而是藏于幕后、操控一切的“九幽殿”。而萧烬，也不过是一枚被蛊惑的棋子。
“他已经入魔了。”顾长夜低声道，“我亲眼看见他在祭坛之上，以万人精魄炼魂，只为唤醒沉睡于地底的‘永夜之心’。”
苏璃眸光一颤：“那你为何还不动手？你明明有机会在他渡江时截杀！”
“因为我还想救他。”顾长夜转过身，眼中竟有悲悯，“他是我兄长，哪怕他现在执剑指向我，我也不能亲手杀了他。”
话音刚落，远处忽有号角长鸣，撕破寂静。
紧接着，大地震动，蹄声如雷。horizon上出现一条火龙般的军队，旌旗猎猎，上书一个猩红大字??“烬”。
来了。
赤焰军到了。
黑石城上下顿时骚动，将士们迅速登城布防。铁甲铿锵，弓弩上弦，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杀意与恐惧。
顾长夜缓缓拔刀，刀名“斩昼”，通体漆黑，唯有刃口泛着一抹幽蓝寒光。此刀乃采北冥玄铁铸就，曾斩断过三位圣境强者的性命。
“传令下去，妇孺撤入地下密道，主力集结东门。”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璃却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你若不死，他也活不了，对吧？”
顾长夜看着她，良久才点头：“九幽殿设局，只许一人走出这场局。要么他死，要么我亡。”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苏璃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玉吊坠，递给他，“若你活着回来，就把这东西带到南岭桃花坡，埋在那棵老桃树下。告诉她……我没有忘记约定。”
顾长夜接过玉坠，轻轻摩挲了一下，收入怀中。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