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纵身跃下城楼,落地无声,身形如鬼魅般掠向前线。
东门外,赤焰军已列阵完毕。中央高台之上,一人负手而立,身穿赤金战铠,头戴焚天冠,面容俊美却透着邪异。正是萧烬。
十年不见,他眉心多了一道暗纹,如同火焰烙印,隐隐跳动。那是“永夜之心”侵蚀灵魂的痕迹。
“顾长夜!”萧烬开口,声音洪亮如钟,“你躲了十年,终究还是逃不过今日!”
顾长夜站在阵前,仰头望他:“大哥,放下执念吧。九幽殿骗了你,他们根本不会让你成神,只会把你炼成傀儡!”
“闭嘴!”萧烬怒喝,“你以为我是你吗?天真地相信所谓正义?这世间本无黑白,唯有力量才是真理!父皇偏爱你,把镇国玉玺交给你保管,可你做了什么?缩在这北境苟延残喘!而我,我要踏碎天道,重塑乾坤!”
“那你可还记得母亲临终前的话?”顾长夜忽然问。
萧烬一怔。
“她说:‘愿你们兄弟同心,护这一方百姓安康。’”
空气仿佛凝固。
片刻后,萧烬冷笑:“陈年旧事,何必再提?今日,我便用你的血,祭奠我的新生!”
话音未落,他猛然抬手,掌心浮现一团漆黑火焰,瞬间化作巨兽扑出!
顾长夜横刀一斩,刀光如银河倾泻,将火焰巨兽劈成两半。但余波仍震得他连退七步,喉头一甜,险些吐血。
“他的修为……已达圣境巅峰!”城墙上有人惊呼。
“不止。”苏璃喃喃,“他已经半步踏入‘虚神’之境。”
战斗正式爆发。
赤焰军如潮水般涌来,黑石城守军拼死抵抗。箭雨遮天,火油倾盆,惨叫声此起彼伏。一名年轻小将挥舞长枪,连挑十余敌将,却被一支暗箭贯穿胸口,倒地时仍在喊:“守住城门!”
顾长夜独战萧烬,两人交手百余回合,刀光剑影交织成网。每一次碰撞都引发气浪翻滚,方圆十丈内砂石尽碎。
“你越来越弱了。”萧烬狞笑,“当年你能接我三招,如今却连挡我都吃力!”
顾长夜不语,只是咬牙支撑。他知道,自己确实在衰退。十年前那一战,他为封印“永夜之心”耗尽本源,虽保住性命,却再也无法突破瓶颈。
但他还有最后一招。
那一招,名为“长夜尽”。
是以生命为引,燃烧寿元换来的绝杀之技。
他曾发誓永不使用,因为一旦施展,必死无疑。
可如今……
“苏璃。”他在心中默念,“抱歉,可能无法替你送玉坠了。”
就在他准备催动秘术之际,忽然间,天空乌云裂开一道缝隙,一道银光自天际垂落,正好照在两人之间。
紧接着,一声清越剑鸣响彻天地。
“住手!”
一人御剑而来,白衣胜雪,眉心一点朱砂,赫然是失踪多年的第三位结义兄弟??沈昭!
“沈昭?!”顾长夜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