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死？”萧烬亦是瞳孔骤缩。
沈昭落于战场中央，手中长剑指地，语气冰冷：“你们两个蠢货，还在互相残杀？九幽殿已经在南域开启‘归墟之门’，再过十二个时辰，整个大陆都将陷入永夜！你们若再不停手，等来的不是胜利，而是灭世！”
顾长夜心头剧震。
原来如此！
难怪最近各地灵气紊乱，妖兽暴动，原来九幽殿早已开始布局终焉之局。
“我不信！”萧烬怒吼，“你说的一切都是谎言！我已得永夜之心认可，即将成为新世界的主宰！”
“那你告诉我，”沈昭冷冷盯着他，“为何你每动用一次力量，记忆就会消失一段？上个月你还记得母亲的模样，现在呢？你连她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吧？”
萧烬猛地一僵。
的确……他越来越记不清过去的事了。那些温暖的画面，渐渐模糊成一片灰烬。
“永夜之心不是赐予你力量，”沈昭沉声道，“它在吞噬你的人性，把你变成纯粹的毁灭工具。”
顾长夜趁机上前一步：“大哥，醒醒吧！我们曾一起爬过南山摘野果，一起在溪边捉鱼，你说将来要娶邻村的小阿阮……你还记得吗？”
萧烬脸色变幻不定，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就在此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股恐怖气息自南方蔓延而来。所有人抬头望去，只见天边出现一道巨大裂缝，宛如苍穹被撕开，从中涌出无数黑雾状怪物，嘶吼着扑向人间。
归墟之门，开启了。
“来不及了。”沈昭转身看向二人，“若想阻止末日，必须三人合力，重启‘封神碑’。但前提是??你们得放下仇恨，重新结义。”
顾长夜毫不犹豫跪下：“我愿。”
沈昭看向萧烬。
风沙中，萧烬握紧双拳，额角青筋暴起，似在与体内某种力量对抗。良久，他终于缓缓屈膝，声音沙哑：“我……也愿。”
三人并肩而立，在万千目光注视下，割破手掌，鲜血交融，再度立誓：
“天地为证，血脉为契，今重结兄弟之盟，共抗劫难，守护苍生！若有违此誓，魂飞魄散，永堕轮回！”
誓言落下，三人身上同时浮现出古老符文，彼此相连，形成一座金色光桥直冲云霄。
封神碑，在远古遗迹深处缓缓升起。
然而，就在光芒最盛之时，萧烬突然暴起，一掌击向顾长夜胸口！
“对不起……”他眼中含泪，“但我已控制不住自己了……快走！”
顾长夜被轰飞数十丈，撞塌半座城墙，口中鲜血狂喷。他挣扎着抬头，只见萧烬全身已被黑焰包裹，面容扭曲，彻底沦为永夜之心的傀儡。
“大哥……”他喃喃。
沈昭咬牙：“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立刻前往归墟之门！”
顾长夜艰难起身，抹去嘴角血迹：“好。”
两人腾空而起，朝着南方疾驰而去。身后，黑石城陷入火海，赤焰军与怪物混战成一团，哀鸿遍野。
飞行途中，沈昭低声问道：“你还撑得住吗？刚才那一击，你伤得很重。”
顾长夜笑了笑：“死不了。我还欠苏璃一个承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