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宸,你来得刚好,这次可一定要帮帮我,小鸽子丢了以后,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一点线索都没有,王妃更是日日以泪洗面。”
武王看着宁宸语气急促的说道,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宁宸安慰:“你先别着急,小鸽子是什么时候丢的?”
“今天是第四天。”
“怎么丢的?”
武王道:“就在府上丢的。”
宁宸一惊,“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武王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小鸽子晚上一般都由乳娘和下人照顾,那天晚上乳娘跟寻常一样。。。。。。
风雪渐歇,晨光如刃,割开云层洒落山间。铃草田上的霜花在日色中悄然融化,露珠顺着叶脉滑下,滴入泥土,仿佛昨夜的极光仍在大地深处回响。小满站在院中,手中那枚陶铃已被她摩挲得温润如玉,铃内细沙轻晃,发出几不可闻的微响??那是她亲手调制的“心音沙”,取自九种不同地域的土壤,混合着萤火信使遗骨焚后的灰烬。
豆芽蹲在墙根修补一只破旧的木箱,铁柱的女儿阿枝则忙着将新采的干柴堆进灶房。孩子们陆续醒来,揉着眼睛围坐堂前,照例背诵《守望录》第一章。声音清亮,一字未错。
可小满却听得眉头微蹙。
“停。”她忽然抬手。
众人一怔,齐齐噤声。
“第三段,‘民之所欲,常为上所蔽’……你们少念了一个‘常’字。”
孩子们面面相觑。有个六岁的小girl低声道:“可昨天阿木师兄教我们时,说的是‘民之所欲,为上所蔽’……他说这样更顺口。”
小满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目光如炬。“谁让你们改的?”
没人回答。
她缓缓起身,走向藏书阁。推门而入,只见原本整齐排列的《薪火卷》抄本竟有数册被挪动过位置,其中一本翻开在案上,墨迹尚新??有人用极细的笔锋,在关键句旁添了批注:“此语过激,宜缓述之。”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那行字,指尖微微发颤。
这不是书院弟子的手笔。笔力沉稳,章法森严,出自长期习练官文书者之手。
“沈知白。”她低声唤道。
他很快到来,见状亦是一凛。“有人潜入过?”
“不是潜入。”小满摇头,“是堂而皇之地进来,还用了我们的钥匙。”
她转身取出一枚铜匙,挂在腰间的备用钥匙串上??昨夜她特意多挂了一把,以丝线系结,今晨发现丝线断裂,铜匙上有细微刮痕。
“他们不怕机关,不避巡夜,甚至知道哪本书该动、哪句话该删。”她冷笑,“这不像鸦影卫的作风……倒像是,某个曾在这里生活过的人。”
沈知白瞳孔骤缩。“你是说……李公公?”
小满没有立刻回应。她取出《尘光集》最新一卷,翻至一页:“你看这个月收到的‘真话献礼’。三十七件物品中,有十一份来自京城东市,且都由同一名老妇转交??张氏,原为宫中浣衣局杂役,三年前因‘言语不当’被逐出宫。”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但她的真实身份,是李公公的亲妹。”
空气骤然凝滞。
良久,沈知白沉声道:“若真是他……为何现在才动手?他若想背叛,早在皇帝赐玉佩时便可告发我们。”
“因为他不是背叛。”小满望着窗外初升的日头,“他是动摇了。他曾相信光明终将驱暗,可当四千余处微光屋遍布天下,当连边关士卒都能背诵《终篇》,他开始害怕??怕这火太旺,烧到了不该烧的地方。”
“所以他想修剪枝叶?”沈知白冷笑,“可他忘了,剪刀握在谁手里。”
“不。”小满摇头,“他不是要熄火,是要引导火势。他删改文字,不是为了掩盖真相,而是怕激怒朝廷,引来全面围剿。他的心仍在我们这边,只是……走岔了路。”
她忽然问:“你还记得当年小荷说过什么吗?”
“她说:‘最危险的敌人,从来不是举刀的恶人,而是举灯却遮光的好人。’”
小满点头。“所以,我们不能揭穿他,也不能放任他继续改写。我们要让他亲眼看见,真正的火,是如何自己燃烧的。”
当日下午,小满召集所有骨干,宣布启动“回声计划”:凡经修改的文本,不再追查源头,而是原样复制十份,送往十个不同方向的微光屋,并附上一句暗语??“此版有异,请对照母本校正”。
“我们要让错误自己暴露。”她说,“就像病菌入体,免疫之力自会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