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以为,爱是有条件的……
>要考满分,要拿奖状,要成为别人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后来我才明白,真正的爱,是从允许你弹错第一个音开始的。”
他的声音温柔如语,却穿透夜色,直抵人心。
接着,黄楚贤接上第二段:
>“我曾经以为,哭是软弱的表现,
>所以我把委屈都藏进高音区的颤音里。
>直到有一天,一个孩子问我:‘姐姐,你快乐吗?’
>我才发现,我已经很久没为自己弹过一首歌了。”
琴声渐强,刘子谦的左手低音沉稳推进,右手跳跃出灵动的装饰音。苗恒瑞拉起二胡,悠扬的弦音如同晚风穿林。王大虎用掌心轻击地板模拟底鼓节奏,马可用口哨吹出副旋律,像是远方传来的呼唤。
到了副歌部分,七人齐声唱起:
>“我不是逃兵,也不是叛逆者
>我只是想用我的方式,爱这个世界
>若你听见,请别沉默
>回家吧,琴还在等你
>别怕走错,别怕笨拙
>只要你愿意重新开始
>就永远来得及按下第一个音符”
歌声落下时,万籁俱寂。
录音笔上的红灯仍在闪烁。王大虎小心翼翼按下停止键,然后回放了一遍。
没有一个人说话。有人低头抹泪,有人仰头望天,试图把这份情绪压回去。
良久,X老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教育部刚刚批复。”他说,“‘听见者’项目将升级为国家级长期公益计划。未来五年,每年投入专项资金,培训一千名乡村美育教师,建设三百个流动音乐教室,并设立‘听见者奖学金’,资助有潜力但家庭困难的青少年继续学习艺术。”
他又补充一句:“而且,你们的名字,会被写进新编义务教育音乐教材附录,作为‘新时代青少年美育典范案例’。”
众人都愣住了。
“我们……真的影响到体制了吗?”陈燕秋声音微颤。
“不是你们影响了体制。”X老板微笑,“是你们唤醒了人们心中本就存在的东西。制度可以滞后,但人心不会永远沉睡。”
第二天清晨,消息通过官方渠道发布。“听见者”百校巡演全记录纪录片上线,同步推出限量版黑胶唱片《第一个音符》,所有收益捐给特殊儿童音乐康复基金。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仅仅二十四小时内,订单突破五十万张。许多家长留言:“这不是买唱片,是买一个承诺??从今晚开始,陪孩子练琴不再是为了考级。”
更让人动容的是一位母亲的私信,发给节目组客服邮箱:
>“我是张禹舟妈妈的朋友。当年我们一起学琴,她走得早,我一直不敢提这事。昨晚看了纪录片,我回家翻出了尘封二十年的琴谱箱,在最底层发现了一张纸条,是我闺蜜写的:‘如果有一天我走了,请替我告诉小舟,妈妈最爱听他弹琴。’
>今天,我带着这张纸条去了张禹舟家门口,放在门缝里。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到,但我终于完成了她的托付。”
李安读完这封信,久久不能言语。
当天下午,张禹舟独自回到母亲的老屋。房子早已空置多年,墙皮剥落,木地板吱呀作响。他在书房角落找到了那台老旧的录音机,插上电源,放入母亲留下的最后一卷磁带。
沙沙声后,熟悉的女声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