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啊,今天妈妈教你一个新的小调子哦……
>记住啦,不管以后多忙,每天都要碰碰琴键,哪怕只按一下也好。
>因为那是你和妈妈说话的方式。”
泪水无声滑落。
他坐到钢琴前,双手落在黑白键上,轻轻弹起那段摇篮曲。音不准,踏板也坏了,但他不在乎。这一刻,他不是什么“听见者”的核心成员,也不是网络热搜上的励志偶像,只是一个想念妈妈的儿子。
门外,陈燕秋静静站着,手里抱着一架便携式电钢琴。
她没有敲门,只是轻轻推开门缝,把琴放进去,附上一张字条:
>“妈,我下周回家。
>这次轮到我教你了。
>??燕秋”
一周后,一场名为“听见?回家”的全国联动活动正式启动。上百个城市同步举办露天音乐会,鼓励所有人带上尘封已久的乐器,走到广场、公园、社区中心,哪怕只会一首《小星星》,也可以站上临时搭建的小舞台。
在北京国贸桥下的步行街,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放下公文包,掏出一把口琴,吹起了《茉莉花》。起初路人匆匆而过,几分钟后,竟有几位老人驻足,跟着哼唱起来,最后形成了一场即兴合唱。
在上海外滩,一群白领下班后自发组织快闪演奏,《卡农》的旋律在江风中飘荡。视频上传网络后,评论区炸开:
>“原来写字楼里的每个人都藏着一首不敢唱的歌。”
>
>“我爸昨天偷偷问我,能不能教他弹尤克里里。六十二岁了,第一次说想学音乐。”
>
>“我女儿说:‘妈妈,你现在弹琴的样子,比我考试满分还好看。’”
而在西部某县城中学,一名初二女生鼓起勇气在校会上发言:
>“老师总说音乐课不重要,可我想说,它救了我。
>上个月我差点跳楼,是因为听了‘听见者’唱的那首《我没有输》。
>我现在开始写歌了,虽然没人听,但我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听见。”
这句话被记者记录下来,后来成了《中国青年报》头版文章的标题:《音乐不是奢侈品,是必需品》。
与此同时,“听见者”团队并未停下脚步。
他们成立了一个非营利机构“音籽社”,寓意“播下声音的种子”。除了继续巡演,他们还开发了一套“零基础音乐表达课程”,专为心理创伤青少年设计,通过节奏游戏、声音绘画、集体即兴创作等方式,帮助孩子重建自我认同。
在云南一所山区学校试点时,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震撼的事。
那里有个名叫阿木的彝族男孩,父母早逝,由奶奶抚养长大。他性格孤僻,几乎不与人交流。老师们试过各种方法都没用,直到“音籽社”团队带来一面非洲鼓。
第一天,他远远地看着别人打鼓,不动声色。
第三天,他悄悄靠近,伸手摸了摸鼓面。
第五天夜里,其他孩子都睡了,值班老师却发现操场上有一点微光??阿木独自坐在石阶上,双手缓慢而有力地敲击着鼓面,口中发出低沉的吟唱,是彝族古老的葬礼歌谣。
老师没有打扰他,只是录下了这段音频。
第二天,黄楚贤听完录音,当场落泪:“这不是悲伤,这是释放。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告别过去。”
于是她们邀请阿木参与创作新歌。他不会写词,但他们让他用鼓点表达情绪。最终,在大家共同编曲下,诞生了一首名为《火塘边的少年》的作品。
首演那天,阿木第一次站在舞台上,面对几百双眼睛。当他举起鼓槌的那一刻,全场安静。
鼓声响起,低沉、缓慢、充满力量。随后,卢瀚文加入人声吟诵,苗恒瑞用二胡模仿山间回响,张禹舟以钢琴构建情感层次。当副歌来临,全体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