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的发音,什么意思?”
“就理解成锁链吧。”
“原来如此。为什么叫这个啊?”
“主要是因为“受缚十字”吧。”
“早日成为大人物啊!我要听到这个代号响彻世界啊。”
“我想圣徒一定会努力的。”
……
“你想不想要个孩子?”
“夫人,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吧。”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就是嫌麻烦……你们都还年轻呢。不着急的。”
“对于一个血统如此浓郁的术士来说,您的年纪也一点不算老。”
“嘴确实甜啊。我最近在古籍里找到了一种关于提高超凡者结合诞生子代概率的秘法。如果想要孩子了,可以来问我哦。”
“您想抱孙女还是女儿?”
……
“恨使人年轻,爱才使人衰老,楚岚先生。”
“你和她们一样年轻。爱和恨也许也并没有分别。”
“或许是这样。那,楚岚先生恨的是什么?”
“有很多。总结起来却只不过是……人不爱我,和人不爱人。”
“真是宽泛的描述……和一位贪心痴情的男人啊。”
“呵……这位充满智慧的女士,请告诉我,你爱的又是什么?”
……
他们还有很多时间,直到春回大地的那一天。
第五幕间——青铜骑士冬日的余韵正随着北大西洋吹向欧陆的风散去,万事万物似乎都迎来了新的生机与转机。
大学毕业刚刚半年的年轻男巫安德烈·索别斯基仍还驻留在这个秩序井然、高塔林立的城市,虽然还没确定将来的工作,但他一点也不着急。
身为盖勒特学院咒乐系的优秀毕业生,只要他还生活在残存着巫术秩序荣光的这几个国度之内,就绝不会愁自己的出路。
安德烈今天的日程是去参加那些无所事事的贵族举办的沙龙,沙龙的举办场地是在盖勒特巫师学院内的,所以也专门邀请了他这个毕业生。
平心而论,安德烈并不多大愿意参加这种无趣的活动,这些德国佬们不是陶醉得附庸风雅,就是阴郁得煞有介事。
但家里的老家伙们一直要求他多和这些老派的巫师家族打好交道,这也是家族把他从华沙送来柏林的一大半原因。
这样一来,将来等他无论是回国进入波兰白鹰会,还是去维也纳参加咒乐团,都大有裨益。
年轻的巫师在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的仪态,十分满意。
随后开始在出租房的衣柜里翻来捡去,最后放弃了他祖辈们最钟爱的奥斯曼坎肩,只搭了一身普普通通的、放在哪里也不奇怪的现代正装出门。
在他的交际圈内,有许多同龄人都和他一样,虽然一边享受着它带来的好处,同时却又对所处阶层过往的荣誉毫无实感。
在这个古井无波的时代,朝气蓬勃的他们希望书写自己的历史。
安德烈挽着袖子走出公寓,抬头仰望天空。
这座城市在任何时候看来都是那般严谨古板,只有规规整整的绿化与无声飘飞的旗帜能稍有缓和她的气质。
不过最为特别的,还要属这个城市里到处矗立着的黑色高塔群。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很惊讶于柏林城中居然真的有数目如此之多的高塔。
柏林的高塔们尖而笔直,虽然比不得伦敦的时钟塔那般伟大神秘,但当第一次来到柏林的人见到这数百只日耳曼人的黑骑枪拔地而起,锋芒直指苍穹时,自能感受到一种举世无二的震撼。
尽管今日的高塔们早已经改头换面,不再是古典时代巫师们的恐怖居所和邪恶实验室,但每当安德烈站在遥遥相望的它们之下时,便会不得不想起那些只存在于叙述里的铁血荣耀。
他漫步上街头,无论表里,这个国家的气氛都在暗中变得越来越严肃,但这里的人们早已习惯它,柏林依然生机勃勃。
柏林都今日晴空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