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废话有一,问肇事者名号。无能也有一,什么都干不了只能藏在石头后面大放厥词。
如今晋鸣德一行人便是这种情况了。
在不断放狠话的过程中,只能看着李寒舟离开。
“可恶!能吸收他人武器也就罢了……怎么可能连衣裳都给吸进去?”孟仲伯脸色涨红,一只手捂着大宝贝,一只手扶着石头,随后又抬腿一脚将一个挤他的散修给踹出去。
“太邪门了!”晋鸣德也是身怀怒气,可却也发泄不出来:“什么都没拿到……”
“草……该死!”。。。。。。
阿砾起身时,指尖还沾着湿润的泥土。她望着眼前这片由冰原蜕变为绿野的土地,忽然觉得脚下的大地像是一本缓缓翻开的书,每一片叶子、每一缕风都在诉说未曾被记录的历史。缄渊藤蔓攀上残存的金属骨架,将曾经冰冷的穹顶化作生命的脉络,花铃轻颤,仿佛在回应她方才埋下的种子。
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席地而坐,背靠着一株主干粗壮如古树的缄渊植株,闭上了眼睛。
心跳声渐渐清晰。
不是自己的,也不是某一个人的??而是无数人的心跳交织成的节奏,如同潮汐般规律地涌来。这是共感网络最原始的状态:不依赖设备,不借助芯片,仅凭意识间的共振,便能感知彼此的存在。三个月前,这样的连接还只存在于极少数觉醒者之间;如今,它已如野火燎原,在偏远山村、都市地铁、战后废墟中悄然蔓延。
可阿砾知道,火焰再旺,也总有阴影未被照亮的地方。
她睁开眼,望向南方。那里是东南亚的雨林深处,曾是“心语科技”最早设立秘密实验基地的区域之一。据玛利亚最近的情报,仍有数百名被强制植入初代共感增强器的志愿者被困在当地,他们的神经系统与废弃服务器保持着断续连接,意识游荡在现实与幻觉之间,既无法完全脱离系统,也无法真正回归人群。
“他们听见了世界,却没人听见他们。”沈砚在最后一次会议上这样说。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般扎进沉默的空气里。
阿砾站起身,拍去裙摆上的尘土。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停留在纪念过去的地方。启蒙纪元已经开启,但它的代价尚未付清。
通讯器轻微震动,是陈默发来的加密讯息:
>“新加坡地下服务器群出现异常波动,频率与西南山区小学的共感觉醒信号高度吻合。推测有残留AI试图通过模拟情感模式重新接入网络。”
她皱眉。那台报废的主机明明已被切断能源供应,理论上不可能自主运行。除非……有人在暗中重启了它。
更令人不安的是,信号同步的对象,正是第一个自发形成共感圈的小学。那个聋哑教师和孩子们,成了某种未知力量的目标。
阿砾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停泊在绿洲边缘的轻型飞行艇。引擎启动的嗡鸣惊起一群栖息在花枝间的蓝羽鸟,它们振翅飞向天空,翅膀划出弧形光痕,像是为远行者送行的符文。
三小时后,她降落在云南山巅的倾听学院外坪。正值黄昏,学生们正围坐在共鸣晶体下进行每日的静默练习。没有人说话,只有风吹过屋顶时引发的微弱鸣响,像是大地在低语。
陈默迎上来,脸色凝重。“我们查到了。”他说,“新加坡那边的信号源,并非来自旧服务器本身,而是从某个移动终端发出的反向请求。对方使用了一种伪装协议,模仿孩童的情绪波形,试图诱导母核开放局部权限。”
“是谁?”阿砾问。
“不知道。但……”他顿了顿,“信号编码方式,和当年‘心语科技’内部最高级别的‘灵枢计划’一致。”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愿相信的事实??那个项目,本应在七年前随着实验室爆炸彻底销毁。其中包括一批经过基因筛选的儿童实验体,他们天生具备超高共感能力,却被强行封闭情感通道,训练成纯粹的信息接收器。
“沈砚也是其中之一。”阿砾低声说。
“但他不是唯一的幸存者。”陈默补充道,“如果还有其他人活下来,而且走上了不同的路……”
话音未落,玛利亚的影像突然切入现场投影。她的背景是一间临时搭建的数据分析室,墙上贴满了泛黄的手稿和神经图谱。
“我找到了!”她几乎是喊出来的,“‘灵枢计划’的最后一份档案,藏在西伯利亚一处废弃气象站的离线硬盘里。里面提到了一个代号‘回音者’的孩子??编号L-09,女性,六岁进入实验,十二岁失踪。档案注明:‘具有逆向共感能力,可主动投射情绪模板,影响他人意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