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道宫的司剑殿。
一名背负赤红长剑的年轻男子,看到那冷艳女子走来,他当即走上前,然后恭敬问道,“济师尊,鸿杉仙人可是允许我们西凉道宫的金丹弟子,前往乱冥大泽?”
“鸿杉仙人说了,此事由我安排。”
冷艳女子平静开口。
“真的?那太好了。”年轻男子一脸激动,“既然鸿杉仙人不插手此事,那乱冥大泽的月之仙缘,非我们西凉道宫莫属!”
不怪这年轻男子这般失态。
毕竟,月之仙缘,可是牵扯到了传闻中的九品道法。
在冥。。。。。。
客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整整一天,知微靠着车窗睡了又醒。每一次睁眼,窗外的景色就更荒凉一分。从青翠山峦到黄土沟壑,再到远处灰白的地平线如刀削般割裂天地。她怀里抱着那个褪色的帆布包??里面装着《守门人笔记?新篇》、陈念的教案本,还有小女孩送她的那盏纸灯。纸灯已经有些皱了,但她没舍得扔。
夜幕降临时,车子停在一个叫“黑石镇”的地方。司机说再往前没有客运线路,得换越野车或者徒步。知微下了车,风沙立刻扑面而来。街边只有一家亮灯的小店,门口挂着块歪斜的木牌:“老马修车铺”。她走过去,想打听去边境的方向。
店里坐着个满脸油污的男人,正用扳手敲打一只破胎。他抬头看了知微一眼,眼神忽然一凝。
“你是……点灯的人?”
知微一怔:“你认识我?”
男人放下工具,擦了擦手:“不认识你,但认识这盏灯。”他指了指她怀里的纸灯,“三年前,有个女人也拿着这样的灯路过这儿。她说她在找‘能听见哭声的地方’。”
知微心跳猛地加快:“她是不是叫陈念?”
男人点头:“她留了一本书在我这儿,说如果有人带着同样的灯来,就把书交给对方。”
他转身从柜子深处取出一本用油纸包好的册子。封面上写着四个字:《愿火不熄》。
知微的手指颤抖着翻开第一页,是陈念熟悉的笔迹:
>“当你读到这段话时,或许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但我相信,你会继续走完我没走完的路。
>执灯者从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代代人接力点燃的火种。
>别怕黑,因为黑暗本身也是光的一部分??它教会我们珍惜每一寸明亮。”
泪水无声滑落。
她终于明白,自己并不是第一个走向遗忘之城的人。陈念走过,更多人也在走。他们像散落在时间长河中的星子,彼此看不见,却在同一片夜空下发着微弱的光。
老马看着她流泪,默默泡了杯热茶:“她说过,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找这条路。她说,真正的教育不是让人听话,而是让人学会‘心疼’。”
知微抬起头:“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儿子死在福利院大火那天。”老马声音低沉,“没人救他。监控坏了,护工跑了。可他在最后时刻还在喊同屋的小女孩名字。我后来才知道,他每天省下饭票给她吃。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懂什么大道理?他就只是……不想看她饿。”
他顿了顿,望着门外漆黑的夜:“你说的学堂,我也听说了。你说得对,好人不一定活得久,但他们活得‘重’。我儿子就是那样一个人。所以我不拦你,反而希望你能走得更远。”
第二天清晨,老马帮她联系了一位常年跑北境走私线的司机??一个名叫阿烈的退伍兵。他不开价,只问了一句:“你是要去唤醒那些被关起来的记忆吗?”
“是。”
“那你得先活下来。”阿烈递给她一件厚棉衣,“边境线上有‘清梦队’巡逻,专门抓像你这样的人。他们用药物让人忘记痛苦,也忘记爱。你说的话,在他们听来就是病毒。”
三天后,他们在暴风雪中穿越无人区。车陷进冰窟,两人徒步前行。食物耗尽,知微靠喝雪水撑着。第五天夜里,她梦见自己站在那座黑色方碑前,无数戴面具的人向她伸出手,嘴里发出无声的呐喊。她想回应,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也被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