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
一大早许峰骑自行车赶到前门大街,把周凤兰送到学校也没耽搁,折返回街道办。
揉了两天的跌打酒,周凤兰的脚踝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下午下了班就可以带著周凤兰去车站取她的自行车。
回去上班的路上,许峰还在想著那个孙永强的家人会不会来找事儿。
在单位等了一上午,也没见有人过来。
倒是上午的时候,许峰在单位注意到了两个不同寻常的点。
一个是朱科长罕见的迟到了一个小时才来上班,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但最多也就是耽误几分钟。
而且许峰还注意到了,朱珊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精神状態很差,明显是昨晚上没睡好或者是根本就没睡觉。
出去抽菸的时候,许峰跟赵强提了一嘴儿。
能让这个朱科长担心的一晚上睡不好的,肯定是家里出了不小的事儿。
这样的家庭出了大事,很有可能造成后面一系列的影响,所以许峰才有意无意的向赵强打听。
“谁知道呢,说不定咱科长跟哪个小伙子表明心意被拒绝了呢。你小子还敢说对咱朱科长没意思,没意思你这么关心干啥?”
赵强自然也注意到了朱珊面色憔悴的走进办公室,其中的底层原因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许峰问起来这事儿,赵强有意无意的转移话题。
昨天晚上跑路的时候,赵强说不后怕那是假的。不是怕被李怀德知道了报復,而是怕最后一脚把那个李怀德给踢死。
当时最后一脚也是临时起意,只是想让李怀德长长记性,其中当然有不愿意承认的羡慕嫉妒恨。
但赵强从来没有想过弄死李怀德,真要是出了人命,到最后指不定就会查到他的头上。
直到看到朱珊正常来上班,赵强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要是那个李怀德运气不好真的嘎了,朱珊今儿个估计也不会来上班。至於面色憔悴,估计就是因为昨天晚上在医院没休息好。
“滚犊子我问你正事呢,上面是不是要有大动作了?”
说最后半句话的时候,许峰刻意的压低嗓音,打听这玩意儿可不能让人给听了去。
“这个还真没听我家老头子提过,等有信儿了哥们儿给你吱一声。”
嘮到这个时候哥俩差不多把烟抽完了,赵强也就没再点第二根,老老实实的回办公室摸鱼。
赵强的反应,也是许峰觉得第二个不对劲的点。
这小子昨天还跟死了亲爹似的,今儿个立马就活了过来。还有刚才聊天的时候,这小子有好几次忍不住的想要翘起嘴角。
许峰不认为这小子一晚上就能看开,难不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把李怀德那个秘书给拿下了?
许峰想想这种情况的概率不大,说不定这小子又有了新的目標。
回到办公室许峰就没再想这事,倒是想起来答应大叔的那事。
…
视角给到轧钢厂。
不知道从哪个工人的嘴里传出来,李厂长昨天晚上被人打的半身不遂,浑身是血躺在大马路上。
起初还没人信,但越传越邪乎,而且那个工人形容的跟亲眼看见似的。
这么劲爆的消息,閒的没事的工人们就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態度,一传十十传百,一上午的时间传遍整个轧钢厂。
慢慢的也传到了领导那儿,厂领导为了求证跑去办公室找厂长,竟然真的没见到厂长。
问秘书,秘书也是说不知道,她也联繫不上厂长。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反正工人们得知厂长真的没来轧钢厂,一个二个都开始信了这个传言。
紧接著各种谣言四起,有人说厂长是在外面偷人家小媳妇儿,被人家男人逮住了当场打的住院。
也有人说,肯定是前厂长家人动的手。
毕竟大家亲眼看见杨厂长被上面的人带走,说不定就是李怀德暗中使绊子,所以才被报復。
还有別的乱七八糟的传言,但比较可信的也就只有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