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祂刚刚做出了令鹤鸢不快的事情。
鹤鸢抿着唇接过,扭头不再看祂。
岚瞧了他一会儿,默默离开。
临走前,祂环顾了一圈这里的人。没有释放属于星神的威压,但那双水蓝色的淡漠眼眸已足够令人心惊胆战。
可惜能来这里的人或是智械,都不会因此怕祂。
岚走后,鹤鸢盯着应星,“我只给应星哥发了消息吧。”
只有这一句话,轻轻的像是雪粒,逐渐落下后,成了厚厚的积雪。
应星也看着他,仿佛周围的四人不存在一般。
景元忍不住开了口,“小鸢,我们都很担心你的情况……”
鹤鸢环顾四周,有些无奈。
他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但他属实没遇到过这种状况。
之前上论坛查资料的时候,大家遇到的修罗场都旗鼓相当,很少有差距悬殊的时候。
——指的是实力与力量这些方面,而不是倾注的感情。
若论感情,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在鹤鸢这里,都比岚要多一点。
可现在……
鹤鸢扬起一个笑脸,“那大家都确定我的安全了,可以不要这么紧绷么?”
“搞得我像是得了绝症了一样。”
丹枫立刻说:“阿鸢,不要这么诅咒自己。”
仙舟人的身体数据从出生起就定了,就算遇到绝症,顽强的生命力也会将病毒吞噬殆尽,不会出现因病死亡的现象——除了魔阴身。
丹枫知道,但他还是短暂迷信的制止了鹤鸢。
伊戈尔左看右看,突然站起来,“鹤鸢,既然你平安回来了…那、那我先回去准备比赛了。”
他知道,自己若是还想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他就该留下。
但伊戈尔知道,他和这些人、同鹤鸢的差距,正如他们同星神的差距。
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
鹤鸢对他一笑,“那我就祝你旗开得胜了,伊戈尔叔叔。”
青年弯弯的眼睫与眼下的泪痣,是伊戈尔铭记在心的美景。
他最后看了鹤鸢一眼,同螺丝咕姆致意后,离开了此处。
有那么一瞬间,那道视线中泄露了存于海面之下的浓厚情感,有很快被上涨的海水淹没。
伊戈尔离开后,螺丝咕姆成了此处关系最浅淡的智械人。
不过伊戈尔在时,他也是关系最浅的。
智械没有脸皮,所以他淡然地坐着,像是屁。股和椅子黏住了一样。
鹤鸢开始端水的挨个安抚,但他还是有所偏爱的。
“应星哥,今天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他顿了顿,桌下的脚忽然去踩男人的皮鞋,又从裤脚中向上磨蹭,“但你今晚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青年凑近应星的耳边,用极低地声音说:“我在卧室放了一套女仆装,应星哥可以穿给我看吗?”
应星没有拒绝的理由和想法。
他忍着裤腿处的摩挲,“我会让你满意的,阿鸢。”
“是让我们都满意。”鹤鸢纠正他,“应星哥不要忽略自己的感受,我是爱着你的。”
爱?
鹤鸢的声音不大,却也足够让人听清了。
他的“爱”算不上爱,却也是他们所追逐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