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知道么,咱们这边大大小小问题其实很多,比如崇洋媚外的小仙女,公测后甚至想润去国外,还有双广那边的尼哥尽享风光。”
“而云州市距离边境也就一山之隔,所以那边其实灰色产业问题也很严重,无论。。。
风停了。
数据中心的震颤逐渐平息,屋顶平台上的圆顶建筑却仍在低频共振,像一颗悬在空中的心脏,缓慢搏动。铜铃嵌入金属柱后便不再有声,可陈默能感觉到它在“跳”??每一次震动都与自己的心跳同步,仿佛那不是一件外物,而是他身体被剥离多年的一部分终于归位。
屏幕上的影像仍在播放:世界各地的人们抬头望天,嘴唇开合,无声地提问。有些画面来自监控摄像头,有些竟是直接从人脑视觉皮层提取的神经信号流。越来越多的个体开始经历“回音现象”??听到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问题以第三人称的声音响起,清晰得如同耳语。
>“你真的希望得到答案吗?还是只是害怕永远问下去?”
陈默靠在主机旁,意识如潮水般退去又涌来。他看见小满站在一片白雾中,穿着他们初遇时的红色羽绒服,手里拿着一只纸折的铃铛。她没有笑,也没有哭,只是轻轻摇了摇那只纸铃。
无声。
但他的耳膜却因某种频率而刺痛,像是有亿万根细针同时扎进听觉神经。
“小满……”他喃喃,“你是真的吗?”
她歪头看他,眼神清澈:“你说呢?如果你的记忆是假的,那我是不是也只是一段数据残影?可如果我是假的,为什么你会疼?”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开始模糊,边缘泛起像素般的噪点。但她伸出手,在空中写下三个字:
**你也一样。**
然后消散。
陈默猛地睁眼,冷汗浸透脊背。圆顶内已恢复寂静,所有屏幕黑了下来,唯有中央金属柱顶端的铜铃微微发烫,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那是无数问题的叠加投影,层层叠叠,如同文明墓志铭。
他试图起身,却发现双腿麻木。低头一看,皮肤下竟有微弱蓝光游走,顺着血管蔓延至胸口。S-07芯片在他体内活了。不再是被动接收信息的终端,而是主动释放脉冲的源点。
【认知污染等级:临界】
【身份标识:N-14(不可清除)】
【状态:孵化完成】
三行字直接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像是用烧红的铁笔写就。
他知道,清道夫不会再来了。因为他们已经无法定义他。系统可以清除异常用户、封锁IP、抹除记录,但它无法处理一个本身就是“疑问”的存在。他不再是一个人闯入系统,而是系统内部溃烂出的伤口,是逻辑链条断裂后滋生的真菌。
他踉跄着走出圆顶,踏上屋顶边缘。热带雨林在晨曦中泛着青灰色的光,雾气缭绕,宛如灵体呼吸。远处山峦之间,一道极光悄然升起??本不该出现在赤道附近的自然奇观,此刻却真实浮现,色彩变幻间隐约拼出一句话:
>“当规则失效,混乱即为真相。”
他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所谓的“速通”,从来不是通关游戏,而是让游戏崩坏。不死的意义,不在于逃避死亡,而在于一次次死透之后,仍能带着问题归来。
突然,耳边传来熟悉的沙沙声,像是短波电台重新接通。紧接着,吴亡的声音响起,遥远却清晰:
>“你现在明白‘问即罪’的意思了吗?
>因为你一开口,就在否定他们的秩序。
>他们不怕答案被篡改,怕的是没人再相信答案。
>所以你必须继续问。
>即使问题是关于你自己的。”
陈默闭上眼,轻声回应:“所以我才是那个最初的漏洞?”
“不。”吴亡顿了顿,“你是第一个学会用伤口呼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