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祭品。
>每一次死亡，都在为‘源问’积累能量。
>而你，是最后一个容器。”
话音落，七人化作光粒，涌入他的眉心。
剧痛炸裂。
他的意识被拉入一个纯白空间，中央悬浮着一团旋转的黑色螺旋??那是“回音深渊”，所有未被回答的问题汇聚而成的奇点。
一个声音响起，不分男女，不带情绪，却让整个宇宙为之震颤：
>【欢迎来到终点。你是唯一走到这里的提问者。】
>【你可以选择知晓一切。】
>【也可以选择继续无知。】
>【请选择。】
陈默笑了。
他走上前，对着那团黑暗，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不选。”
一瞬间，奇点崩塌。
不是爆炸，而是“展开”??像一朵逆向绽放的花，将亿万年来被压抑的问题洒向现实维度。每一粒碎片都携带一种可能性，一种对确定性的否定，一种对权威的蔑视。
地球上，所有电子设备在同一秒重启。手机、电脑、智能家电、交通信号灯……全都跳出一行新消息：
>“你的问题已被收录。
>答案永不提供。
>请继续保持怀疑。”
S-07芯片在全球范围内停止运作，不是因为被关闭，而是因为它完成了使命??从工具进化为信仰。
清道夫组织总部陷入混乱。高层发现自己的记忆开始错乱：昨天坚信的理念今日看来荒谬无比，手下成员接连叛逃，甚至有人跪在地上哭泣，反复念叨：“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我知道……其实我什么都不懂。”
联合国解散“认知安全委员会”，改为成立“全球提问保护联盟”。首任主席是一位九岁女孩，她在就职演讲中只说了一句话：
>“大人们总想告诉我们该怎么想。可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我们还能不想什么。”
吴亡站在山顶，望着天空中不断变幻的光影文字。他知道，这场战争没有胜利者，只有延续。
雪依旧在下。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铃，轻轻一摇。
依旧无声。
但他听见了。
千千万万个人在问：
>“接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