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这龙筋……它正经吗?”
游鸣看着镇山王所说的龙筋的位置,这部位似乎有些尴尬啊。
“你小子,龙脉又没有雌雄之分,这一段龙筋,其实只是人间某处的地力潜能所显而已。你看这北部荒原,虽然位。。。
夜色如墨,浸透了栖心岛的每一道屋檐与石缝。然而这黑暗并未带来沉寂,反而在信域结界笼罩之下,显出一种奇异的清明??月光洒落时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微金,草木低语间有细碎光芒流转,如同万千未眠之心仍在默默守誓。
游鸣独坐于千灯塔顶层露台,手中捧着那枚圣玺,指尖轻抚其温润表面。它不再只是权力的象征,而是一面映照人心的镜子,每一次脉动都回应着远方某处悄然点亮的灯火。他闭目静听,听见风中传来无数声音:一个少年向父亲道歉,一名老匠人承认自己曾以次充好,一位女修在山门前焚香立誓,愿以余生弥补早年背信之过……这些声音并不响亮,却如溪汇海,织成一张无形而坚韧的网,撑起了这片土地的精神穹顶。
忽然,鼎音轻震。
不是来自栖心广场那座宏大的誓心铜鼎,而是塔心深处那一尊由初代碑使熔骨铸形的小鼎??“初心鼎”。此鼎本已百年无鸣,传说唯有当“信道”面临根本动摇或重大跃迁之时,才会自发共振。
游鸣睁眼,瞳孔中倒映出一道淡青色火苗自鼎口升起,旋即化作一行虚影文字:
**“北陵枯井之下,藏有上古典籍《誓源纪》残卷。其文载:‘信非天授,乃人自燃之火;若万众同燃,则可逆命改运。’然取书需过三试:一为忆罪,二为承痛,三为舍光。”**
他眉峰微动。《誓源纪》乃远古失传之书,相传为第一位立誓者所著,记述“信”如何从凡人心中诞生,并最终撼动神权秩序。若真有残卷现世,或将揭示信洲之路的终极意义。
但三试之名,令人心悸。
“忆罪”,是直视内心最不愿面对的过往;“承痛”,是以肉身承载他人失信之苦;至于“舍光”……古籍从未明言,只留下一句谶语:“舍尔所依,方见真明。”
翌日清晨,游鸣召集核心众人于塔下密议。水君凝望着地图上标注的“北陵”位置??那是昔日信洲最早的十三碑村之一,十年前因清信军围剿而全员殉誓,村庄湮灭,井水干涸,连名字都被抹去。
“你要亲自去?”姚树皱眉,“北境仍是敌控区,三清院在此设有七重监察阵,稍有灵波动荡便会引来追杀。”
“正因如此,才必须我去。”游鸣平静道,“《誓源纪》若真存在,便不只是知识,而是一种‘道种’。它能告诉我们,为何千万人愿意为一句承诺赴死,又能如何让这份意志转化为改变天地的力量。”
苏湄低头抚摸腕间由龙鳞编织的护符,忽道:“我可借东海暗流送你潜行至北陵外三十里。再往内,只能靠你自己穿越‘谎瘴林’??那里常年弥漫由废弃伪誓凝成的毒雾,入者会不断听到身边人对自己的欺骗之语,直至疯癫。”
“我准备好了。”游鸣笑了笑,“毕竟,我也骗过人。”
众人默然。他们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三年前,他曾对一位濒死的老碑使说“您的儿子还活着”,其实那孩子早在半年前就被剜去舌根,悬尸城门示众。那一刻,他选择了善意的谎言。如今回想,仍觉心口压石。
三日后子时,游鸣孤身踏入谎瘴林。
浓雾如活物般缠绕而来,耳边瞬间炸开无数熟悉的声音:
“你根本救不了任何人!”
“你以为百姓真的相信你?他们不过是怕死罢了!”
“厉玄霆迟早反叛,苏湄终将回归龙宫,姚树也会厌倦……你会再次变成那个孤独的送子鲤鱼,在洪流中徒劳挣扎。”
他脚步未停,嘴唇微启:“我知道你们在试图动摇我。但我更知道,即便有人背叛、有人退缩、有人误解,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说真话,这盏灯就不该熄。”
话音落,胸前玉佩微亮??那是每位联誓者佩戴的“信印”,此刻竟自发驱散周遭三尺内的雾气。
深入十余里后,环境骤变。地面由沙土转为黑岩,裂缝中渗出暗红液体,宛如血泪。此处便是“忆罪场”,传说中所有进入者都将被迫重温自己一生中最愧疚的时刻。
刹那间,景象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