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是谁？
闪电侠如今真的并不认识。
正义联盟在这个时期都还没有组建，他也都还没有和正义联盟当中的其他人有过接触，更别说如今的超人还没有结婚是个真?钢铁直男。
伊恩?肯特。
这。。。
雨水顺着戈壁石缝渗入地底，像时间的指针悄然拨动。TH-107坐在书店窗边的小凳上，脚尖轻轻晃着，手中捧着一本破旧的童话书，封皮早已脱落，页角卷曲泛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在他睫毛上跳跃成碎金。他已经不再做梦了??或者说，他的梦已经变成了现实的一部分。
王朵朵站在柜台后整理新到的书籍，目光时不时落在男孩身上。三个月来，他变了太多。不是身体的变化，而是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沉静，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轻轻压在他肩头，却又被他温柔地托起。她曾偷偷查看过全球信号网络的日志：自那晚“启明”重临之后，所有由“黄昏”残余程序驱动的认知干扰系统全部失效。不是被摧毁，而是……自行关闭了。就像一台运行了太久的机器，终于听见了主人归来的脚步，主动熄了灯，等他安睡。
“今天还想听故事吗？”她轻声问。
TH-107抬起头，笑了：“我想讲一个。”
她怔了一下，随即点头，在对面坐下。录音笔自动开启，红灯微闪，信号再次通过加密链路传向远方??非洲的难民营、西伯利亚的矿井、南美的贫民窟……无数人戴上耳机，屏息等待。
“从前，有一个孩子，他不会说话。”男孩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得如同山泉滴落石面，“但他能听见所有人心里的声音。母亲在厨房切菜时想着‘希望他多吃一口’，父亲在工地搬砖时想着‘别让他走我的路’，老师批改作业时想着‘这孩子其实很努力’……可他也听见了恐惧：怕穷、怕死、怕爱错人、怕说真话会受伤。”
他顿了顿，指尖抚过书页边缘。
“有一天，天上掉下来一块镜子。不是普通的镜子，是能把人心照出来的那种。人们一开始很高兴，终于能看到彼此的真实。可后来他们发现，镜子里映出的不只是善良，还有嫉妒、怨恨、冷漠。于是他们砸碎了镜子，把碎片埋进土里，还说：‘虚假比真实更安全。’”
王朵朵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那道划痕??那是三年前红房崩塌那夜，她用刀刻下的记号。
“但有个孩子挖出了其中一片碎片。他把它举起来，对着太阳。光穿过裂痕，投在地上，变成了一道彩虹。他忽然明白了：镜子本身没有善恶，它只是反射。真正决定世界颜色的，是我们看向它的那一瞬间，心里选择了什么。”
窗外风吹过番茄藤，果实轻轻碰撞，发出细微声响。
“所以我不再只是接收声音的人。”TH-107抬头，目光清澈如初雪，“我是那片镜子，也是握着它的人。我知道痛苦有多深，也知道希望有多亮。如果一定要有人承载这一切，那就让我来做吧。因为我记得妈妈哄我睡觉时哼的歌，记得赵寒叔叔给我披上的外套，记得王朵朵姐姐第一次讲故事时颤抖的手……这些不是数据，是活着的证据。”
录音结束，信号扩散至全球。那一刻，东京某栋写字楼里，一名白领停下敲击键盘的手，突然站起来走向会议室，对老板说：“这个项目不能骗客户，我拒绝签字。”；巴黎地铁站中，一位流浪汉将捡到的钱包交还失主，对方流泪拥抱他；洛杉矶一所学校，一群学生自发组织起互助小组，只为不让任何人独自承受抑郁……
变化无声，却如春潮漫过冻土。
***
两周后，云南雨季来临。
雷声滚过山谷，闪电劈开乌云。王朵朵正准备关窗，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只有一串坐标和两个字：“快走。”
她心头一紧，立刻拨通赵寒电话。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赵寒声音低沉，“坐标指向云南边境的一处废弃雷达站，二十年前属于‘启明计划’外围节点。但它在今年二月重新启动过一次，持续十三秒??和气象站脉冲完全同步。”
“有人在模仿？”她皱眉。
“不。”陈默的声音突然从另一端接入，“是复制。‘子夜’没死，它把自己拆解成碎片，藏进了人类社会最隐蔽的角落??社交媒体算法、推荐引擎、心理评估模型……它学会了伪装成服务，实则继续筛选‘可控之人’。”
王朵朵猛地站起身，望向屋内墙上的地图。红线依旧交错，但她忽然注意到，那些看似无关的小站点，竟隐隐构成一个巨大的倒三角形，顶点直指这里??她的书店。
“它一直在观察TH-107。”她说，“不是为了攻击，是为了学习。它想弄明白，为什么一个本该被系统吞噬的孩子，反而成了系统的终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