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
王氏脸色阴沉,一巴掌拍在秦桧胸口上:
“莫非你已经嫌弃老娘了?”
秦桧心不在焉的说:“不敢不敢……”
“不敢?”
王氏冷哼一声:“我看你敢的很!
“眼下。。。
夜色如墨,临安城外的芦苇荡在寒风中沙沙作响。武松与姚承珊并肩立于江畔,目送宋高宗銮驾缓缓入城,仪仗煊赫,鼓乐齐鸣,仿佛一场大梦终得圆满。可武松眉宇间却无半分喜色,只觉心头压着一块沉铁。
“你说,这江山真能稳住吗?”他低声问。
姚承珊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皇城,轻叹:“人心一乱,便如决堤之水。今日百姓喊万岁,明日若再有谣言四起,谁又能保他们不倒戈相向?”
武松沉默片刻,忽然道:“李彦虽死,但他的根还在。宫中那些低头奉茶、笑脸迎人的太监宦官,哪一个不是看着主子脸色行事?秦桧虽跪阶下,可他那一套‘议和安民’的话术,早已种进许多文官心里。”
她侧头看他:“所以你信不过朝廷?”
“我不是不信朝廷。”武松摇头,“我是不信权柄落在软骨之人手中。赵构有志复国也好,贪生怕死也罢,只要他还想着靠几个书生写奏章来收复中原,那就注定走不远。”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马蹄声自北而来。一名黑衣骑士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密函??正是梁山泊特制的乌鸦令箭。
武松接过信,拆开一看,脸色骤变。
信是宋江亲笔:
>“兄弟:金兵主力已悄然撤离黄河以北,伪齐刘豫部调动频繁,似有南侵之意。然细探之下,发现其粮道不断北运,兵马虚张声势,实为掩人耳目。更有一支精锐铁浮屠,秘密集结于燕云之地,目标并非江南,而是……太原!
>张清昨夜潜入契丹细作营地,截获口信:完颜宗弼称‘先取河东,则关中动摇;断蜀道,则东南孤立’。此乃步步蚕食之策,意在瓦解我大宋战略纵深。
>我等已在梁山整军备战,然孤掌难鸣。若朝廷仍沉迷内斗,不联义军共抗外侮,则天下危矣。
>望弟速归,共商大计。梁山烽火已燃,只待一声号令。”
风卷残叶,吹得信纸猎猎作响。
姚承珊看完,眉头紧锁:“金人竟想从西线突破?太原一旦失守,陕西震动,四川门户洞开,届时长江上游不保,临安岂能独安?”
“可朝廷现在只会庆功。”武松冷笑,“今日斩奸臣,明日祭太庙,后日又要大赦天下。等他们反应过来,怕是连黄河都过不去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抗旨私离?”
“我不需要旨意。”武松将信收入怀中,目光如刀,“我只需知道,哪里该去,哪条路该走。”
次日清晨,武松独自前往禁军大营求见韩世忠。这位抗金名将正披甲操练士卒,见武松到来,挥手屏退左右。
“你来得正好。”韩世忠开门见山,“昨夜我收到边报,雁门关守将急奏:近十日来,金军斥候屡次越境侦察,且皆伪装成商旅或流民,行踪诡秘。更有牧民报称,朔州一带出现大量陌生骑兵,打着黑狼旗,却不挂番号。”
“铁浮屠。”武松沉声道,“他们是冲着代州去的。”
韩世忠凝眉:“你也知道了?据闻那支军队由完颜娄室之子统领,号称‘万人敌’,曾在辽东一日破三城。若他们真图谋太原,必须立刻增援。”
“可陛下刚回京,正筹备祭天大典,百官皆言边境无事,不宜轻启战端。”韩世忠语气苦涩,“就连枢密院也压下了这份军情,说是‘妄传边警,扰乱民心’。”
武松冷哼一声:“他们以为杀了李彦、抓了秦桧,就天下太平了?殊不知真正的敌人,从来不在宫墙之内。”
两人对视良久,韩世忠忽道:“你想带人北上?”
“不止是我。”武松道,“我要回梁山,召集旧部,沿太行山一线布防。只要守住石岭关、忻口、崞县三处要隘,便可迟滞敌军南下。同时联络种师道残部、折家军余脉,组成联军互为犄角。”
韩世忠缓缓点头:“我可以放你走,也能暗中调拨三千精兵随你行动,装备粮草由我负责。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不可打着朝廷旗号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