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斋楼中的墙壁、地面、屋顶、楼梯等等各处，浮现出大量阵文。
宗圣学海的中三十三家，皆是亿族，或者接近亿族。
三十三位学首，全部是亿族真传级人物。
敢登上三楼的，都是对自。。。
虞道真掀开车帘的手指微微一顿，赤红火焰在地平线尽头翻滚如潮，仿佛天地间裂开了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他眸光微凝，低声自语：“天火魔窟……竟已蔓延至此。”车内静默片刻，嫦书盘膝而坐，手中界袋轻轻一震，八张身份民贴悬浮半空，每一张上都烙印着不同面容、气息与命格波动的念力画像。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嫦书声音低柔却不容置疑，“你若以真身行走逍遥京外三千里，不出半日便会引来太阴教‘影蚀使’围猎。他们虽不敢明面动手，但暗中设局、借刀杀人，手段层出不穷。唯有彻底抹去本源痕迹，方能避开那双无处不在的眼睛。”
虞道真缓缓放下车帘，火焰映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他接过民贴一一收入袖中，指尖触到最后一枚时，忽然顿住??这张画像上的男子眉心有一点朱砂痣，形貌竟与李唯一有七分相似。
“这身份……”他抬眼看向嫦书。
嫦书垂眸不语，只轻轻点头：“他曾是你兄弟，如今却也是最危险的存在。用他的脸，既是掩护，也是试探。若有人因这张脸而动杀机，便说明，凌霄宫的情报网，已经渗透到了嫦家核心。”
虞道真沉默良久，终是将那枚民贴纳入怀中。车轮碾雪前行，八狮踏雾，悄然驶入城南坊市边缘的一条暗巷。此处名为“灰墟街”，乃逍遥京中最混乱的交界之地，百族混居，阵法交错，神识难透，连渡厄观的‘天机镜’都无法持续窥探超过三息。
刚下车，一股腥风扑面而来。街角尸堆旁蹲着一个披发老妪，正用骨刀剜取死人眼珠，口中喃喃念咒。远处酒肆内传来惨叫，随即戛然而止，血从门缝汩汩流出。虞道真不动声色，跟着嫦书转入一条狭窄回廊，墙壁上刻满符纹，每走一步，体内念力便被削弱一分??这是防止高阶修士强行闯入的“压境阵”。
“再往前便是‘黑契楼’。”嫦书低声道，“你要找的莫断风，三年前在此挂牌为‘解谜师’，专接来历不明、牵涉因果的悬案。但他有个规矩：只见死过一次的人。”
虞道真挑眉：“什么意思？”
“要么真死过，要么假死脱身。”嫦书冷笑，“你若想见他，就得先让自己‘死’一次。楼内有‘魂秤’，可测生死气运。你若通不过，立刻会被扔进地底熔炉，炼成养阵的灰烬。”
虞道真轻笑一声：“倒是个狠角色。”
话音未落，前方石门轰然开启，两名守卫抬出一具尸体，浑身焦黑，胸口插着半截断剑，剑柄上赫然刻着“黎州杨氏”四字。虞道真瞳孔微缩??那是杨敬昌家族的徽记。
“又一个送死的。”守卫啐了一口，“冒充杨家嫡系，妄图混进去见莫先生，结果魂秤一照，活人气太重，当场引爆心脉。”
嫦书神色不变，递上一枚漆黑令牌。守卫查验后点头放行。二人步入大厅，四周昏暗，唯有中央一座青铜巨秤泛着幽光，秤盘空荡，却不断传出呜咽之声，似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
一名白衣少年坐在秤旁，面容清秀，眼神却冷得像冰。“姓名，死因，复活时限。”他机械开口。
“虞某，七日前死于夜魔城仙林之战，遭浮屠镇压，魂魄离体三日，借黄泉引术还阳。”虞道真平静回答。
少年眯眼打量他片刻，忽然伸手按向虞道真心口。一道白光顺着指尖涌入，瞬间穿透识海。虞道真不动如山，任其探查??早在出发前，书先生便以秘法为他伪造了一段“死亡记忆”，连气息流转都与真正还阳者无异。
片刻后，少年收回手，淡淡道：“通过。莫先生在三楼等你。记住，只准一人上去。”
嫦书停步，目送虞道真拾级而上。楼梯蜿蜒如蛇，每踏一步，耳边便响起一段低语??有的是临终遗言，有的是诅咒誓言，更有甚者，竟是他幼年时与父王虞霸仙的对话片段。虞道真心神不动，直至推开最后一扇门。
室内陈设极简，仅有一桌一椅一灯。灯焰青碧，照得墙上影子扭曲变形。那人背对门口而坐，黑袍覆体，头戴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一只闭目的竖瞳。
“你来了。”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我知道你会来。”
虞道真并不惊讶：“你早料到我会来找你？”
“不是我料到，而是命运之线早已缠绕。”莫断风缓缓转身，“尧清玄的身份，本不该存在。”
虞道真心头一震：“你说什么？”
“他是‘逆命之人’。”莫断风指尖轻点桌面，一道虚影浮现??竟是尧清玄幼年时的画面。画面中，一名女子抱着婴儿跪在雪地里，头顶雷云滚滚，一道金光自九天劈落，直贯婴孩眉心。而那女子的脸……赫然是玉?子！
“这不可能！”虞道真脱口而出，“玉?子从未婚配，更无子嗣！”
“所以我说他是‘逆命’。”莫断风冷冷道，“那一道金光，并非天赐，而是‘元始法则’的反噬之力。尧清玄本应在出生瞬间被抹除，却被玉?子以自身精血封印命格，强行留在世间。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天地规则的挑衅。”
虞道真脑中轰然作响。难怪尧清玄自幼体弱，却能在短短数年间突飞猛进；难怪他对龙魂源光有着近乎本能的亲和力；难怪玉?子宁愿背叛凌霄宫也要保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