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架私人飞机降落在双流国际机场。
陈默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没带保镖,也没通知任何人。他独自打车来到华西医院,在门诊大厅门口站了十分钟,才鼓起勇气走进去。
病房在十七楼。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他不断深呼吸。他曾拍过无数生死戏份,写过太多催泪剧本,可此刻,脚底却像灌了铅。
门虚掩着。
他轻轻推开门,看见一名瘦削男子靠在床上,正望着窗外发呆。床头柜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开着,正在播放一段视频??正是昨晚那段百万转发的赔款信。
“周先生?”陈默轻声开口。
男子回头,眼神浑浊却清明。“你是……陈导演?”
陈默怔住:“你认识我?”
“当然。”男人笑了笑,声音沙哑,“我老婆粉你五年了。她说你是娱乐圈里唯一不说废话的人。”
陈默鼻子一酸,强忍住情绪,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这里有部电影,是我去年拍的,还没上映。讲的是一个男人得了绝症,但他坚持完成了人生最后一个愿望的故事。”
他插进电脑,按下播放键。
画面亮起,片名浮现:《最后一程》。
“我想请你当首映礼的第一位观众。”他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你的故事写进去,作为彩蛋。”
周涛看着屏幕,良久没说话。finally,他抬起手,指了指床边那辆折叠轮椅:“你说……我能坐着这辆车,开到折多山吗?”
陈默蹲下身,直视他的眼睛:“不止折多山。只要你还想往前走一天,我就让小米的充电桩铺到天边。”
那一刻,病房外的阳光正好洒进来,照在两人身上。
同一天上午,北京。
雷布斯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摆着一份文件:《关于成立“用户尊严基金”的提案》。提案由陈默起草,建议从小米年度利润中提取0。5%设立专项公益基金,用于补偿因企业失误导致重大生活影响的用户个体。
董事会昨夜吵了一整晚。
有人反对:“这是无限责任!今天赔一个癌症患者,明天会不会有更多人装病索赔?”
也有人支持:“但我们因此赢得的信任,是无价的。”
最终,雷布斯拍板:“通过。并且,我个人追加一亿元作为启动资金。”
他拿起笔,在文件末尾签下名字,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那幅字??是陈默送他的,四个大字:**人心即道**。
“你说他图什么?”助理忍不住问。
雷布斯笑了:“你还记得他第一次来小米参观时说的话吗?”
助理摇头。
“他说:‘你们做的不是手机,也不是汽车,是千万人生活的背景音。’我当时觉得这话太文艺了。现在才懂,他是真的听得见那些声音。”
与此同时,上海某影视园区。
一场秘密会议正在进行。
“我们必须反击!”制片人王振国拍桌而起,“陈默现在风头太盛!再这么下去,投资人全都要绕过我们找他合作!”
会议室里坐着几位圈内大佬,都是曾公开嘲讽过陈默“只会炒作”的老牌势力。
“他已经不只是个导演了。”一人冷冷道,“他是流量中枢,是信任符号,甚至是道德标杆。这种人,一旦立住了人设,我们就再也压不住他。”
“那就打碎它。”另一人眯着眼睛,“找黑料,挖旧账,尤其是他早年拍烂片骗补贴的事。只要放出一条猛料,舆论立刻反转。”
话音未落,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