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该一直这样活着？”李信哽咽，“像个傻子一样，一遍遍重复同样的悲剧？”
“不。”巨蟹摇头，“还有第三条路。”
“什么？”
“斩断因果。”巨蟹低声道，“你需要找到‘初因’??最初导致你进入回响的那个事件。只要抹除它，整个循环就会自然瓦解。”
“初因？”李信皱眉，“你是说三年前那次任务？”
“不止。”巨蟹目光深远，“真正的初因，早在你成为夜巡人之前就已经埋下。你之所以会被选中参与那次行动，之所以会拥有残瞳，之所以能承受皮套共鸣……都不是偶然。”
“是谁安排的？”
巨蟹沉默片刻，终于吐出两个字：
“**教宗。**”
李信浑身一震。
“现任静谧教令院的大教宗，卢瑟大人。他是唯一掌握‘因果剪裁术’的人。也只有他，能在你不自知的情况下，将你编织进这场跨越时间的仪式中。”
“为什么？”李信难以置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复活一个人。”巨蟹声音低沉，“他的女儿。她在二十年前死于一场灵魂实验事故。而你的身体，恰好是承载她灵魂的最佳容器。”
李信如遭雷击。
难怪白羊小姐会送他那个永久性隐秘道具??那是开启容器的钥匙。
难怪每次他靠近真相，都会遭遇莫名阻挠??有人在保护这个计划。
难怪那个女人总是说“你仍未醒来”??因为她知道，真正的李信，早就该在三年前死去。
而现在占据这具躯壳的，只是一个不断被唤醒的替代品。
“所以……我不是我？”李信喃喃。
“你是。”巨蟹按住他肩膀，“但你也是‘她’复活的阶梯。教宗布了二十年的局，就是为了这一刻。而你，是他唯一的变数。”
李信缓缓站起，眼中血丝密布。
“我要见他。”
“你见不到。”巨蟹摇头，“他已经下令封锁教令院，任何人不得接近。而且……你的身份已经被标记为‘高危污染源’，再往前一步，就会触发净化程序。”
“那就让我被净化好了。”李信冷笑，“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死了。”
他转身欲走。
巨蟹忽然开口：“等等。”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纽扣，递过去：“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帮助。它能屏蔽因果追踪七分钟。足够你潜入教令院地下三层??那里有‘初因之碑’，记录着一切起源。”
李信接过纽扣，入手冰凉如死物。
“你不怕被牵连？”
“怕。”巨蟹笑了笑，“但我更怕看着你们一个个变成祭品。”
李信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入黑暗。
夜更深了。
而在静谧教令院的最高塔楼中，一位身穿金黑长袍的老者伫立窗前，手中握着一面镜子。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年轻女子的模样。
“快了。”他轻声道，“再等一次轮回，你就能回来了。”
窗外，乌云聚拢，遮蔽了最后一缕月光。
整座城市陷入无边的寂静，仿佛在等待某种不可逆转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