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李信去影枭和教令院溜了两圈,影枭那边似乎很忙,姜金枭不见人影,汤银枭也不在,看着孟婆欲言又止的样子,李信也不想多呆,糖糕所需要的两个魔药材料不但稀有,而且就算有,价格也是极其昂贵的,对他。。。
巴木塔缓缓站起身,踱步至窗前。燃燧石的光芒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如同他此刻的心绪。窗外是阿难监狱高耸的黑墙,墙外风声低啸,像是无数冤魂在啃噬着夜色。他沉默良久,才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阿伏,你知道我为何要见你?”
阿伏低头,双手交叠于膝上,姿态谦卑却未失镇定:“小人不知。”
“不。”巴木塔转过身,目光如刀,“你知。你比谁都清楚??木鱼不是偶然,李信伽德罗也不是梦呓。你在矿区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动摇这座世界的根基。你以为我只是为了产量提升而赏识你?错了。我是为了看清你背后的东西。”
空气骤然凝滞。
释利悄然靠近阿伏,灵魂之体几乎贴着他后背,低语如风:“他在试探你是否真的与神遗物共鸣……别承认太多,但也别全然否认。”
阿伏缓缓抬头,眼神平静:“小人所做的一切,皆出于对秩序的敬畏。若敲击木鱼能减轻呓语之苦,那便是神明默许的路径。我不知李信伽德罗是谁,但每当我在梦中听见这个名字,心中便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宁??就像星盘初升时照进棚户的那一缕光。”
巴木塔眯起眼:“安宁?你知道多少人因‘虚假安宁’被剜去双耳、割断舌根?那些自称听见神谕的疯子,最后都成了地底祭坛上的祭品。你不怕吗?”
“怕。”阿伏轻声道,“但我更怕沉默。如果连痛苦的人都不敢说出自己梦见了光,那这世界就真的没有救赎了。”
卡鲁尼忽然冷笑一声:“好一张伶牙俐齿!你说是为了众人减苦,可你私自传授敲击节奏,组织夜间共修,甚至用白油绘制符纹于木鱼底部??这些都不是梦能教你的!你是在传教!而传教者,必死无疑!”
“符纹?”阿伏微微一怔,随即恍然,“那是工人自发所为。他们说,画上纹路后,声音更能穿透迷雾。我没有阻止,因为……它确实有用。”
“有用就是最大罪孽!”巴木塔猛然拍案,“你知道为什么神殿严禁私传神音?因为一旦人人自认能听神谕,阶级就会崩塌!罗陀将不再跪拜舍人,仆役会质疑监工,连谛巴蒂都要仰望一个敲木鱼的贱民!这不是救赎,这是风暴前的雷鸣!”
室内陷入死寂。
释利悄然握紧虚幻的手掌,他知道,这一刻,阿伏的选择将决定无数人的命运。
良久,阿伏缓缓站起,直视巴木塔:“那么,请问大人??当一个孩子因呓语发狂撕咬自己时,您是否愿意让他多活一刻?当一名老妇在深夜哭喊着求一句安眠咒语时,您是否忍心告诉她‘你不配’?若您也曾在黑暗中挣扎,您还会坚持说‘秩序高于生命’吗?”
巴木塔瞳孔微缩。
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被困于试炼窟的日子。三天三夜,耳边全是亡者的低语,精神几近崩溃。那时,他也曾幻想过一道声音,一个名字,哪怕只是幻觉,也能让他撑下去。
“所以……”他声音低了几分,“你是以慈悲之名行叛逆之事?”
“不。”阿伏摇头,“我是以生存之名,寻找一丝可能的出路。如果神明存在,?不会只眷顾高塔之上的人。如果信仰有光,它应当照亮每一个在泥泞中爬行的灵魂。”
卡鲁尼怒极反笑:“荒谬!你竟敢妄论神意?来人??”
“等等。”巴木塔抬手制止。
他盯着阿伏,仿佛要看穿他的五脏六腑。然后,他忽然笑了:“有趣。非常有趣。你知道上一个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人是谁吗?是你现在的妹妹??阿兰朵。”
阿伏浑身一震:“阿兰朵?她……她在这里?”
“她在训诫营表现优异,被调入内务司做文书。”巴木塔淡淡道,“但她写的一份报告引起了我的注意。她说,‘呓语并非纯粹的诅咒,而是残缺的神音’。她说,‘或许我们一直误解了母刀的觉醒方式’。她说,‘也许真正的信仰,不该由他人赐予,而应由内心唤醒’。”
阿伏呼吸急促起来。那是妹妹的笔迹,那是她的思想??她竟然也在走同一条路。
“我把她叫来,问她这些话从何而来。”巴木塔缓缓坐下,“她说,是一个梦。梦里有个声音,叫‘李信伽德罗’。”
释利猛地看向阿伏,眼中闪过震惊。两人梦境竟有交汇?
“你们兄妹……”巴木塔低语,“是不是都被同一件神遗物选中了?”
阿伏没有回答,但他知道,答案已在风中飘荡。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三长两短,是紧急警报。
一名士兵冲入房内,单膝跪地:“报告!北区灯塔失控!燃燧石剧烈震荡,白油管道爆裂,已有三人被呓语吞噬发狂!”
巴木塔霍然起身:“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而且……而且灯塔守卫说,事发前听到有人在远处敲木鱼,节奏诡异,与往日不同!”
释利瞬间明白:“是有人模仿阿伏的方法,但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使用了木鱼!力量失衡,引发了共振!”
阿伏脸色大变:“必须立刻停止敲击!否则整个矿区的精神屏障都会崩塌!”
“你想去?”巴木塔冷冷看着他,“去了你就再也不能回来。我可以现在放你走,但你要明白??一旦你踏出这扇门,你就不再是‘功臣阿伏’,而是‘邪教首犯’。全境通缉,永世不得赦免。”
阿伏毫不犹豫:“我走。”
“等等。”释利突然开口,“还有一个办法??让我进去。”
所有人一愣。
“你是谁?”卡鲁尼厉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