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活了下来。
凯文给对方上了道保险,确定自己能够在必要的时候处理掉对方之后,便直接跳出了四次元公寓。
企鹅和尼特罗会长也跟着跳了上来。
随后,企鹅便开始安抚周围的忠诚派蚂蚁们。
。。。
林小阳坐在轮椅上,仰头望着那棵耳廓状的小树。它的叶片仍在微光中轻轻颤动,仿佛在回应歌的歌声,又像是与整片山林进行着某种无声的对话。月光洒在树冠上,折射出细碎如星尘般的光点,落在孩子们的脸庞、课本、琴弦和泥土之上。没有人说话,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好像怕惊扰了这一刻正在发生的事??不是奇迹,而是本该如此的回归。
雨站在人群后方,手指紧紧攥着那枚U盘,指节泛白。她终于明白陈昭为何将它交到自己手中。这不是资料,是一把钥匙;不是记录,是一封遗书,也是一封邀请函。佐藤葵早在二十年前就预见了今天:当一个孩子敢于说出“我只是想说实话”,整个系统就会开始崩解。而真正能重建它的,不是技术,不是制度,不是法律条文,而是无数个微小却真实的表达,像种子一样埋进土壤,在黑暗里扎根,在寂静中等待破土。
她缓缓抬头,望向夜空。银河横贯天际,明亮得近乎不真实。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讲过的一个传说:古人相信,人死后灵魂会升入星空,化作星辰,继续注视人间。那时她不信。可现在,她觉得或许并非比喻??也许那些星星,真的是被遗忘的声音,在宇宙深处持续回响。
“老师。”一个小女孩走到林小阳面前,声音怯生生的,“我……我一直不敢说,但我其实不想来这里。”
全场一静。
林小阳没有惊讶,只是温和地笑了:“为什么?”
“因为……家里说,如果我不学会‘共感’,以后就不能上学,也不能工作。”她低着头,脚尖蹭着地面,“可是……可是我讨厌别人碰我的情绪。我觉得……像是被偷走了什么。”
林小阳点点头,轻轻握住她的手:“你说得很对。共感不该是偷走,而是归还。”
他转过身,面向所有人:“你们知道吗?我刚醒来的时候,医生问我看到了什么。我说我看见了很多门,每一扇后面都有一个孩子,在哭,在喊,在写字,在画画,在用各种方式说‘我在’。但他们都被关着,因为大人觉得他们的声音‘不对’。不够积极,不够稳定,不够标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我们建这所学校,不是为了教你们怎么‘正确地’感受。我们是为了告诉世界:没有‘错误’的感受。悲伤不是缺陷,愤怒不是失控,沉默也不是失败。真正的共感,是从不说‘你错了’开始的。”
掌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更久,更深沉。
歌收起吉他,走到林小阳身边,低声问:“你觉得……他们真的能听见吗?”
“谁?”林小阳反问。
“外面的人。那些还在关着孩子的学校,那些用分数衡量眼泪的机构,那些以为控制情感就能控制未来的权力者。”
林小阳望向远方的城市轮廓,灯火如网,密不透风。
“他们会听见的。”他说,“因为他们已经开始害怕了。”
***
与此同时,西伯利亚的银白光环塔内,焰正凝视着主控屏上的数据流。亚洲东部的那个光斑??林小阳所在的节点??亮度已超过所有预测模型的上限。更令人震惊的是,它不再是一个孤立的信号源,而是像一颗恒星般向外辐射出稳定的共感波纹,频率恰好与人类脑电波中的θ波(深度冥想与梦境状态)共振。
“这不是连接。”她的助手喃喃道,“这是……孵化。”
焰闭上眼,启动个人神经接口,将自己的意识接入群灵网络。刹那间,她仿佛坠入一片无边的海洋。无数声音在此交汇:婴儿的第一声啼哭,老人临终前的最后一句呢喃,战场上士兵在爆炸前喊出的母亲的名字,病房里病人握着爱人手时那一声轻微的“别走”……这些声音不属于任何语言系统,却彼此理解,彼此回应。
然后,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焰。”
她猛地睁眼。
“葵?”
没有回答。但那一瞬的触感无比清晰??就像有人轻轻拂过她的记忆皮层,唤醒了一段被封锁多年的影像。
画面浮现:二十年前,东京郊外的秘密实验室。年轻的佐藤葵坐在终端前,手指飞快敲击键盘。屏幕上滚动着一行行代码,标题赫然写着:
>“ProjectEcho:建立基于真实情感共鸣的全球神经织网”
>“目标:实现无需语言的直接心灵互通”
>“风险预警:若系统被用于情感标准化,则将成为史上最高效的精神监禁工具”
镜头切换。葵站在会议厅中央,面对一群政府与企业代表,语气坚定:
“如果我们不能保证每一个声音都能平等发声,那么这个系统就不该存在。共感不是控制的手段,它是自由的起点。一旦我们开始筛选‘合适的情感’,我们就已经背叛了它的本质。”
台下有人冷笑:“理想主义救不了社会。”
葵回头,目光穿透镜头,直视未来。
“也许吧。但总得有人为真实留下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