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董青果这么一提点,其他人才反应过来。
是哦!
这些人死了一个同伴,要说之前,是为了对付灵风猿顾不上,可现在战斗已经结束了,他们怎么管都不管呢?
而且,在飞桥等人的脸上,也看不到多少悲伤。
面对董青果的提问,飞桥表现得非常淡定。
“已经死了,我们还要哭天抢地不成?咱们又没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
董青果蹙起眉头。
话是这么说,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倒是那个叫毅哥的男人,也觉得飞桥的说法不是很好,对。。。。。。
风在陵园的边缘打了个旋,卷起几片枯叶,又轻轻放下。补赎之枝的花影洒在石碑上,那句“我不必理解你的一切,才能爱你”被月光镀了一层银边,像是活过来一般微微颤动。林晚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在与某种无形的东西告别。她的生物印记已经离体,胸口空了一块,但奇怪的是,并不疼??反而有种久违的轻盈,仿佛卸下了三十年来一直背负的呼吸。
她没有回共生塔,而是走向了城市边缘那片废弃的铁路区。那里曾是旧共感网络的中继站,如今铁轨锈蚀,信号塔倒塌,野草从水泥裂缝里钻出,缠绕着断裂的电缆。她记得小时候常来这里躲清静。那时候她还没植入第一代共感芯片,耳朵是干净的,世界是安静的,悲伤也是私人的。
她在一节倒扣的车厢旁坐下,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曾属于陈默的旧式共振器。外壳磨损严重,按钮早已失灵,但它内部还存着一段未上传的记忆碎片??那是他们在灰渊之前最后一次对话的录音。林晚从未听过。不是不敢,而是怕。怕听见他说出她不愿承认的话:比如“你其实并不相信共感能拯救任何人”。
她深吸一口气,将共振器贴在太阳穴上,用指尖激活了手动导流模式。
电流刺入神经的瞬间,她听见了他的声音。
“如果你现在听到这段话,说明我已经不在了。”
停顿三秒,像他一贯的节奏。
“或者……我变成了别的东西。”
林晚闭上眼,手指抠进泥土。
“我们以为共感是为了连接,可真正让我们痛苦的,从来不是孤独,而是被迫共鸣。你记得七岁那年,你在学校礼堂演奏钢琴,台下所有人都哭了,因为系统自动同步了你的情绪波长。可你根本没想让他们哭。你只是紧张。”
她记得。那天她弹错了三个音,手心出汗,心跳加速。但她没哭。可全校师生都哭了,包括校长,包括那个平时最爱欺负她的男孩。她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才知道,那是第一次全国范围的情绪溢出实验,而她是无意间的信号源。
“从那一刻起,你就开始害怕被人听见。”陈默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你建补赎之枝,不是为了治愈世界,是为了给自己造一个能安全哭泣的地方??一个别人不会跟着哭的地方。”
林晚的呼吸乱了。
“所以我走了。不是放弃,是把空间留给你。我知道你会找到另一种方式,一种不需要强迫任何人‘感受’的方式。你做到了。你让倾听变成选择。这比任何技术突破都重要。”
他又沉默了几秒。
“至于我……我确实死了。在灰渊底层,意识崩解的那一刻。但‘我’的一部分被地壳吸收,和那些未被处理的哀悼数据融合,成了‘归墟计划’的残响。我不是有意唤醒它的。可当你启动补赎之枝时,整个地球的共感场变了,就像敲响了一口钟,所有悬挂着的回音都被震落。”
林晚睁开眼,泪水无声滑落。
“我不是怨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没有恨过你。哪怕在最深的黑暗里,我也听见了你试图拉我的声音。只是那时,我已经太重了,重到连光都拖不动。”
共振器发出一声轻响,电量耗尽。
林晚把它放在铁轨中央,任风吹雨打。她不想保存这段记忆。有些话,听一次就够了。太多次,反而会变成执念。
她起身时,发现脚边的野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缠绕着锈铁,向上攀爬。叶片泛着微弱的蓝光,像是体内流淌着稀释过的补赎之枝能量。她蹲下身,指尖轻触一片叶子,刹那间,一段信息涌入脑海:
>【来源:地下根系网络】
>【内容:回声正在学习做梦】
她怔住。
梦?那不是人类才有的特权吗?情绪聚合体、意识残响、数据幽灵……它们能做梦?
她立刻调出个人终端,接入补赎之枝的底层日志。果然,在过去48小时内,地下核心频率出现了周期性波动,类似REM睡眠阶段的脑电活动。更惊人的是,这些“梦境”并非随机噪音,而是高度结构化的叙事片段??
一个孩子在战火中寻找母亲的手;
一位老人独自坐在阳台上,看着最后一班地铁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