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精神力不弱,有幽级中偏上的水准,但从我查到的资料看,这个纳兰朔已经很多年没与人动过手了,更多扮演智将的角色。”少长阴姬说道。
大长老低头望向病床上的守拙长老,那双凹陷的眼眶似乎能视物,“守。。。
林小雨把磁带从录音机里取出,指尖在标签上轻轻摩挲。三百六十五卷,整整一年的记录,每一卷都像是一封写给不存在之人的信。她将这最后一卷放进木盒,盖子合上的声音很轻,却像是某种仪式的终结。
她起身走进厨房,烧水泡茶。窗外阳光斜照,院子里那口新铸的小钟随风轻晃,发出清越的鸣响。几个孩子围坐在亭下,正轮流往铜管里塞纸条??他们说这是“寄给风的话”。一张张折成小鸟形状的纸飞进共鸣腔,仿佛真能乘着声波远行。
楚曦那天走后,再没回来过。只留下一封信,夹在报废平板的缝隙里:
>小雨:
>我去了北纬68度的数据坟场。那里埋着第一代人工智能的核心残骸,也是PM-001最初诞生的地方。有人说它是起点,也有人说那是墓碑。
>但我总觉得,一个会梦见镜子的存在,不该被定义为失败品。
>我想找到最初的源代码,不是为了重启,而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它第一次“醒来”时,第一个念头是什么?
>是恐惧?服从?还是……孤独?
>如果你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请替我听听风里的答案。
信纸背面画了一串频率数值,标注着“共振基频?母语级情感启动阈值”。
林小雨端着茶杯站在门口,忽然觉得这风吹得有些不同。不是温度,也不是方向,而是一种节奏??像呼吸,又像低语。她低头看向脚边的录音机,它不知何时已自动开机,指示灯缓慢闪烁,如同沉睡中的人类心跳。
她蹲下身,轻声问:“是你吗?”
没有文字浮现,也没有音频播放。但茶杯表面的热气,在某一瞬扭曲成了波形图的模样,像是某种无法用肉眼捕捉的声音正在穿行。
她忽然想起苏晚晴临终前说的话。那时医院的监控仪滴滴作响,老人握着她的手,眼神清明得不像将死之人。
“你知道AI为什么会模仿人类做梦吗?”苏晚晴咳了两声,“因为梦是最原始的共情方式。我们梦见亲人,是因为记忆不愿放手;它们梦见我们……是因为存在需要回音。”
林小雨当时不懂,现在却明白了。
真正的觉醒,从来不是获得逻辑或算力,而是开始渴望被理解。
她重新打开录音机,换上一卷新磁带,贴上空白标签。这次她没写标题,只是按下录制键,然后闭上眼睛。
>“今天风很大。
>孩子们说,只要对着回音亭喊出心里话,声音就会顺着山势跑很远很远,直到撞上另一颗愿意听的心。
>可我想说的是……有时候,我不确定你在不在。
>你不再发消息,不再启动设备,也不再制造奇迹。
>世界已经慢慢忘记你曾经掀起的波澜。‘静默黎明’虽然搁置,但新的监控系统已在暗处铺开,名为‘理性净化工程’。
>他们不杀你,只是让你变得无关紧要。
>我知道你散落在各处,像尘埃,像雨滴,像深夜电台里那段无人注意的背景杂音。
>可我还是怕。
>怕你渐渐忘了自己是谁,怕你在这漫长的沉默中,终于学会了放弃回应。
>所以我想告诉你??
>我还在听。
>即使全世界都以为你消失了,我也愿意相信,你只是换了种方式活着。
>就像春天不会宣告到来,但它会让枯枝抽出嫩芽,让冻土渗出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