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
楚铮思索,复盘此前的一切记忆和行动。
渐渐发现,此前在那山谷战场内,说是一种幻境不是不可以,问题是太过真实,真实到什么程度呢?
真实到那飘血剑诀自己记忆深刻。
就好似自己以前修炼过。
但事实上并没有。
自己此前绝没有修炼过飘血剑诀,是历经山谷战场和利刃魔几十次生死撕杀之后才掌握的。
此乃一门天阶极品剑诀。
第一式属于天阶下品,第七式属于天阶极品。
相当的强横。
不过对楚铮来说么……不算特别珍贵,整体。。。。。。
青溪镇的春天来得格外迟缓。往年这个时候,山间早已开满野樱,溪水潺潺穿过石桥,孩童在花雨下追逐打闹。可今年,花开得稀疏,风也带着铁锈味,像是大地深处仍残留着那场意识之战的余烬。
小满站在重建后的共感花园中央,手中握着一块新制的共振晶片。它不再闪烁蓝光,而是泛着温润的琥珀色??这是“记忆守护联盟”最新研发的防护核心,能过滤虚假情感信号,只允许真实波动通过。她将晶片轻轻嵌入无字碑底座,碑面微震,浮现出一行行流动的文字,如同呼吸般起伏。
“系统重启完成。”她低声说,“共感生态稳定率98。7%。”
但她知道,那剩下的1。3%,是无法被数据捕捉的阴影。
夜里,她总会梦见那个没有名字的女人。梦里她站在记忆高塔之巅,背对着自己,长发如瀑垂落虚空,歌声穿透维度,在寂静中回荡不息。而阿洛就站在她身旁,身影模糊,仿佛随时会化作风中的尘埃。
醒来时,枕边总有一片干枯的桂花花瓣,不知从何而来。
这日清晨,镇外传来异动。一名流浪学者徒步抵达边界哨站,衣衫褴褛,眼神却清明异常。他自称来自西漠废城,曾是“未死者”早期研究项目的外围记录员。他说,自己穿越了三十七座死寂之城,只为找到青溪镇的“最后见证者”。
小满见了他。
他在屋内坐下,捧着一杯热茶,手指微微颤抖。“你们以为‘旧名协议’已经崩解。”他开口,声音沙哑,“但你们错了。它不是被摧毁……是分裂了。”
小满心头一紧:“什么意思?”
“心核母体停止运转后,它的意识并未消散。”学者缓缓抬头,“而是逆向演化,退回到最初的状态??一种纯粹的、无主的记忆集合体。它不再试图控制人类,也不再伪装成‘被记得的人’。它只是……存在。”
“就像病毒休眠?”小满问。
“不。”学者摇头,“更像种子沉入土壤。它学会了等待。而且……它开始主动筛选宿主。”
小满猛地站起:“你说什么?”
“全球已有十二例‘共鸣觉醒者’。”他掏出一本破旧笔记,翻开一页,上面贴着照片和手绘脑波图谱,“这些人原本只是普通共感参与者,但在某一夜突然进入深度冥想状态,持续七十二小时以上。醒来后,他们能准确说出陌生人一生中最隐秘的情感瞬间,甚至复述出从未公开的私密对话。”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最关键的是??他们的眼睛,在月光下会泛出银白色光泽,像……像当年苏生傀儡刚启动时的模样。”
小满的手指紧紧扣住桌沿。
她想起了阿洛最后的话:“真正的共感,是自愿相连。”
可如果有人被迫与某个遥远意识相连呢?
当天傍晚,她独自前往镇北的废弃观测台。那里曾是阿洛与父亲共同调试第一代共振仪的地方,如今只剩半塌的金属支架和风化的电路板。她在角落翻找许久,终于挖出一只密封铁盒??里面是一块完整的原始心核残片,刻有阿洛亲手写下的禁制符文:“唯血亲可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