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孩子围坐成圈,齐声念诵无字之歌;
??一道光从天而降,劈开冰原,露出下方巨大金属结构的一角……
“这不是人类文明的产物。”她喃喃道,“是它们教我们的。”
“谁?”岳峰问。
“那些最早听见风中话语的存在。”赵莺站起身,眼中泪光闪动,“它们不是敌人,也不是神。它们是‘源头’,是宇宙中最原始的振动本身。它们无法直接接触物质世界,只能通过共鸣者传递信息。而我们……是我们选择了屏蔽它们,因为我们害怕真正的安静。”
就在此刻,所有铃铛同时轻响。
没有风,没有触碰,它们自行震动,发出极低频的嗡鸣。赵莺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仿佛心脏被无形之手攥紧。她低头看去,魂引环竟渗出血丝,顺着手腕蜿蜒而下,滴落在石阵中心。
血落之处,冰层裂开。
一道螺旋阶梯缓缓显现,向下延伸至黑暗深处。
“以血启钥,以忆为桥。”赵莺笑了,“这一次,我不再是归来之人。我是来赴约的。”
她迈步而下。
岳峰想追,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挡住。他只能站在上方,透过头盔耳机,听见她一步步走远的脚步声,以及越来越清晰的歌声??
那是她母亲的声音,也是她自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唱着一首从未写进任何民歌集的古调:
>“风不来,云不动,
>只有心碎的人能听懂。
>门不开,路不现,
>惟有痛过的嘴才配说出真言。”
阶梯尽头,是一间圆形密室,与蒙古戈壁那处如出一辙,唯独中央悬浮的不再是晶球,而是一具透明棺椁,里面躺着一个女人??面容安详,穿着八三年那件藏蓝色棉袄,脖颈挂着铃铛。
“妈……”赵莺跪倒在棺前。
棺中人缓缓睁眼。
“你来了。”赵秀兰的声音直接在她脑中响起,“比我预计早了七年。”
“你在等我?”
“我在等一句回答。”母亲抬手,虚影穿透棺壁,“当年我问你:‘你还信吗?’你答了‘我信’。可今天,我要问得更深??你愿不愿意,成为门本身?”
赵莺愣住。
“静默结界快撑不住了。”赵秀兰神色悲悯,“不是因为能量耗尽,而是因为世人不再需要它。他们宁愿活在噪音里,也不愿面对安静背后的真相。所以,必须有人站出来,成为新的锚点。不是封印,而是桥梁。”
“你要我把意识留下来?”
“不是留下,是融合。”母亲微笑,“你已经走过所有阶段:怀疑、痛苦、觉醒、传承。你现在是唯一一个既懂科技,又信古老之道的人。你能翻译两种语言??机器的语言,和风的语言。”
赵莺沉默良久,忽然问道:“女儿怎么办?”
“她会继续走下去。”赵秀兰轻声道,“她生来就是为了听见更多。而你,是为了让更多人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