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好意思啊诸位,紧赶慢赶,到底还是来晚了!抱歉抱歉啊!”李文虎进屋之后环视一圈儿,表情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的微笑着拱手道歉。
叶建军放下酒杯也带着客套的笑容招呼道:“咱们的亚军来了,快!坐!哥。。。
山间的晨雾还未散尽,林小满已站在主塔第七层的共振平台上。她赤足踩在温润的青金石板上,脚底传来细微的震颤,像是大地在低语。那半截木笛被她轻轻贴在唇边,虽无音出,却有频率流转,与整座塔楼的脉动悄然同步。她的左手指尖轻抚右手中指上的银戒,光点如心跳般明灭,仿佛回应着某种遥远而熟悉的呼唤。
岳峰立于平台边缘,目光沉静地望着远方天际线。那里,朝阳正缓缓撕开云层,洒下的第一缕金光恰好落在西北方一座孤峰之上??那是赵莺生前最后一次独自登顶的地方,如今已被命名为“听心崖”。据说每逢月圆之夜,崖顶积雪会自发排列成环形纹路,宛如一只巨大的耳朵贴向苍穹。
“她今天特别安静。”岳峰低声对身旁的陈岩说。
陈岩点头,调试着手中的频谱仪。“不是安静,是专注。她的脑波已经进入θ波与γ波交叠状态,这是高维感知的典型特征。而且……”他顿了顿,声音微颤,“子核能量输出正在自动调节,完全跟随她的呼吸节奏。这不是训练成果,是本能。”
话音未落,林小满忽然睁开眼。
那一瞬,七座塔楼的铜铃齐齐一震,却没有发出声音??不是无声,而是声波超出了人类听觉范围,只在空气中激起肉眼可见的涟漪,如同水面上扩散的波纹。监控室内警报未响,因为系统早已将这种波动识别为“合法共鸣”。
“他们来了。”林小满轻声道。
“谁?”岳峰问。
“所有没能说完话的人。”她转过身,眼神清澈得近乎透明,“妈妈告诉我,结界不只是门,也是镜子。我们听见的,不只是亡者的声音,还有自己内心最深的遗憾。”
就在此时,全球十三个子核节点几乎同时传回异常数据流。不同于以往的能量波动或音频信号,这次是**图像**??一段段模糊却连贯的画面,通过“聆境”网络逆向投射至各基地的主屏。
北京节点显示:一名年轻女子跪在雪地中,怀抱着一个襁褓,口中不断呢喃:“别走,求你别走……”背景是长白山某处山谷,时间显然在二十年前。
东京节点:一位老人坐在空荡的客厅里,对着电视默然流泪。画面外传来孩童笑声,可屋内并无他人。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在回应什么。
南极钟体内部更是剧烈反应,投影墙上浮现出数千张人脸,男女老少皆有,面容模糊,却都朝向同一个方向??长白山主塔。AI系统自动标注:**集体潜意识聚焦点达成临界值。**
“他们在寻找出口。”李婉秋走进平台,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的心理评估报告,“不仅仅是想被听见,他们想要‘回来’。”
岳峰眉头紧锁:“可‘回来’意味着什么?重塑肉体?占据活人意识?还是……改变现实本身?”
“都不是。”林小满摇头,“他们是想完成一句话,一个拥抱,一次道歉。只要我们愿意听,他们就能短暂‘存在’。”
她说完,抬起手,掌心向上。刹那间,空气中浮现出一道光影??一个穿藏蓝棉袄的女人虚影缓缓成型,面容温柔,眉目间与林小满有七分相似。
“妈……”林小满声音哽咽。
赵莺的影像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抚过女儿的脸颊。那一瞬间,整个主塔仿佛陷入静止,风停、铃止、心跳也似放缓。唯有林小满肩头的铃铛胎记炽热发烫,光芒顺着血脉蔓延至全身。
岳峰闭上眼,耳边响起赵莺的声音,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记忆深处浮现:
>“峰,别怕选择。真正的守门人,不是阻止谁进来,而是知道该让谁留下。”
光影消散后,林小满跌坐于地,脸色苍白。陈岩急忙上前搀扶,却发现她的体温异常升高,额角渗出的汗珠竟带着淡淡青金色。
“她吸收了太多信息。”李婉秋检查后皱眉,“这具身体还承受不住完整的灵魂对接。再这样下去,她会像当年的赵秀兰一样,被结界同化。”
“那就必须建立‘缓冲带’。”岳峰果断下令,“启动‘回声池’计划??用十三名资深听者的意识构建虚拟通道,作为亡者与现实之间的中转站。”
会议迅速召开于地下密室。伊万?彼得洛维奇首次全程参与,这位曾在维度夹缝漂泊四十年的老者,声音沙哑却极具穿透力:“你们以为是在救人?不,你们是在重建生死的秩序。但秩序一旦打破,就会有新的力量趁虚而入。”
“你是说……会有冒充者?”陈岩问。
“不止是冒充。”伊万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有些存在,从未真正‘死’过。它们蛰伏在集体恐惧中,等待被唤醒。”
话音刚落,警报骤响。
西伯利亚冰原的无人机画面突然中断,最后一帧显示:光之阶梯顶端,赵秀兰的棺椁周围出现了**多个黑影**,形态扭曲,动作僵硬,正缓缓围拢而去。
“那些不是人!”技术员惊呼,“热成像显示它们没有体温,雷达也捕捉不到实体!”
岳峰立即调取三天内的所有“记忆复苏”案例,逐一筛查。很快,他发现一条共性:凡是描述“亲人归来”的案例中,有十七例提及对方说了同一句话??
>“你不该忘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