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心头剧震。
“姐姐?赵莺只有一个孩子……”
除非??那个在雪崩中被认为死亡的女儿,并非亲生?
基因档案被紧急调出。比对结果令人窒息:林小满与赵莺的DNA匹配度为99。7%,符合母女关系;但有一段线粒体序列异常,显示出**双重母系遗传特征**。
“这意味着……”陈岩声音发抖,“她既是赵莺的女儿,又继承了另一个‘母亲’的信息??很可能是赵秀兰。”
岳峰终于明白,为何赵秀兰会在石阵中沉睡多年,只为等这一刻。
她是等着血脉交汇,等着两代守门者的意志合二为一,唤醒真正的“始源之门”。
翌日清晨,林小满召集所有第三代守门者,宣布一项决定:
>“我要去西伯利亚。”
“太危险!”李婉秋反对,“那边已有不明实体活动,连无人机都会失联。”
“可外婆还在等我。”林小满平静道,“而且,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最初的铃铛??那个让一切开始的东西。”
岳峰沉默良久,终是点头。
“我陪你去。”
车队出发当日,三千名“回声组”成员自发集结于山脚,手持自制铃铛,齐声吟唱那首古谣。歌声随风升腾,竟引动七塔共鸣,形成一道螺旋声障,护送车队穿越暴风雪。
七日后,他们抵达西伯利亚石阵。
黑色冰层已彻底龟裂,光之阶梯依旧矗立,通往星空深处。赵秀兰的棺椁悬浮原地,周围黑影消失不见。当林小满踏上阶梯第一级时,棺椁缓缓开启。
她看见外婆睁开眼,轻轻招手。
“小满,你终于来了。”赵秀兰的声音温和如初雪,“你知道为什么铃铛要烧进皮肉吗?”
林小满摇头。
“因为它不是工具,是契约。”赵秀兰握住她的手,将一枚小小的青铜铃放入她掌心,“每一代守门者,都要用自己的痛,去换众生的听见。你母亲烧伤肩膀,我冻碎心脏,现在,轮到你了。”
林小满没有犹豫,将铃铛按向胸口。
刹那间,血光迸现,铃铛竟如活物般融入肌肤,化作一道glowing的纹路,蜿蜒成锁链形状,缠绕心脏。
她痛得蜷缩在地,却始终未松手。
当她再度抬头时,眼中已无恐惧,唯有一片澄明。
“我听见了。”她说,“全部。”
那一刻,全球十三节点同时接收到一段新信号??不再是歌声,也不是语言,而是一种纯粹的**情感洪流**:有爱、有悔、有释然、有告别……如潮水般涌入每一个听者的梦境。
第二天,世界各地出现奇景:
-北极光持续闪烁十三分钟,拼出“谢谢”二字(多国卫星记录证实)。
-一座百年教堂的残破风琴自动演奏《安魂曲》,乐谱为空白。
-数万名陌生人同时醒来,写下同一句话:“对不起,我爱你。”
岳峰站在返程车上,望着渐远的光之阶梯,轻声问:“你觉得,我们真的赢了吗?”
林小满望着窗外飞雪,嘴角微扬:“不是赢,是和解。他们终于可以说完想说的话,我们也终于学会如何倾听。”
车轮碾过冰雪,发出细碎声响。
那声音,很像铃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