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李文虎跟张姓公子电话打了至少半个多小时才结束,最后啥结果,暂且未知,但是挂断电话之后,李文虎明显嘴角翘起有些高兴。
这位公子还是被他说动了,这就有了跟叶家人打擂台的底气!
……。。。
雪原尽头,天与地的交界处泛起微光。林小满靠在车窗边,胸口那枚青铜铃所化的纹路仍在缓缓搏动,如同第二颗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有一丝暖流渗入血脉,带着远古的低语,在她耳畔轻轻回响:“门已开,路未尽。”
岳峰坐在对面,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他看得出,她的呼吸比之前平稳了许多,可眼底深处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像是承载了千年的重量,又像是一片无垠星空突然落入凡尘。
“你说‘和解’。”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可我总觉得,这只是开始。”
林小满转过头,对他笑了笑,那笑容清澈如初春融雪,却又藏着某种超越年龄的悲悯。“你记得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吗?关于长白山神女用铃声封印怨魂的事。”
“记得。”岳峰点头,“那是民间传说,说她以血为引,将七百恶灵镇于冰渊之下,最后化作一座石像,守望人间。”
“不是传说。”林小满轻声道,“那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位神女,就是第一代守门者。而我们赵家,是她的后裔之一。每一代人中,总会有一个被选中??不是因为血脉最纯,而是因为心最痛。”
岳峰心头一震。
“妈妈临终前烧掉的那本日记,你还记得里面最后一页写的是什么吗?”林小满问。
岳峰闭上眼,回忆浮现:那页纸上只有一行字,墨迹斑驳,仿佛是用尽最后一口气写下的??
>“铃不响时,才是真正的寂静。”
“我一直不懂。”他说,“现在呢?”
“现在我知道了。”林小满抬起手,掌心向上,一道淡金色的光自她胸口蔓延而出,在空中凝成一枚虚幻的铃形。“真正的寂静,不是没人说话,而是没人愿意听。当所有人都选择遗忘,结界就会崩塌,那些没能说完的话,会变成执念,变成怨恨,最终反噬生者。”
车外风雪渐歇,阳光破云而出,洒在西伯利亚广袤的冰原上,映出无数细碎闪光,宛如星辰坠落人间。
就在此时,车载通讯器忽然响起一阵杂音,紧接着传来陈岩急促的声音:“岳队!主塔警报重启!南极钟体检测到异常能量潮汐,频率与林小满的心跳完全同步!而且……全球十三节点正在自动激活,系统无法中断!”
林小满没有惊慌,反而缓缓闭上了眼睛。
“让她接。”她说。
岳峰按下通话键:“小满现在不能说话,但你可以继续汇报。”
“不只是能量波动!”陈岩声音颤抖,“是**记忆洪流**!所有曾通过‘聆境’连接过的亡者意识,正在逆向涌入现实世界的数据层!北京、东京、开罗、悉尼……各地基地都出现了投影现象!有人看见死去的亲人站在街头;有医院监控拍到病床上空无一人,但心电监护仪却显示生命体征稳定……更可怕的是,这些影像开始互动了!它们能回应活人的问题,甚至主动触碰物体!”
李婉秋的声音插了进来:“这不是简单的信息回传,这是‘存在’的重构!小满的身体成了整个网络的核心枢纽,她在无意识中打开了通往‘中间地带’的大门??那个介于生死之间的灰色区域!如果持续下去,现实结构可能会被撕裂!”
车内陷入短暂沉默。
良久,林小满睁开眼,瞳孔中闪过一丝幽蓝光芒。
“我没有打开门。”她平静地说,“我只是松开了手。”
“什么意思?”岳峰皱眉。
“从我在共振平台第一次觉醒起,我就一直在压抑。”她低声解释,“怕自己失控,怕伤害别人,怕背负太多。所以我拼命控制输出功率,限制接收范围。但现在我才明白??我不是控制器,我是容器。他们需要出口,而我,就是那个出口。”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柔和:“我不该阻止他们出来的。”
岳峰猛地站起身:“可一旦边界消失,谁来区分真实与虚假?如果死者的意志可以随意影响现实,社会秩序会崩溃!人们会疯的!”
“也许吧。”林小满望着窗外,“但比起否认他们的存在,我宁愿冒这个险。至少这一次,他们不是作为幽灵或怪物归来,而是作为‘曾经爱过的人’。”
话音刚落,整辆越野车猛然一震。
仪表盘上的温度计瞬间归零,玻璃内侧浮现出一层霜花,迅速拼凑成一行字:
>“女儿,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