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二少在旁边紧闭嘴唇，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羞愧。
“你的项目究竟是什么？”
“既然项目要黄了，你们说也没关系。因为星际联盟内部已经1000年没有爆发战争了，很多人内在强烈的战争欲望和才华无法发。。。
林燃的那脚弧线射门仿佛在宇宙中划开了一道裂缝，光从那里渗出，照亮了无数未曾被注意的角落。赛后第七十二小时，数据开始反向涌动??全球范围内，“足球”相关词条搜索量暴涨4800%，三十七个国家重启废弃球场修复计划，十九个星际殖民地自发组织业余联赛。更令人震惊的是，木卫二深海猎手队的一名队员，在比赛后脑电波持续处于高阶同步状态，经检测发现其意识已能与队友实现0。3秒内的非语言战术预判。
“这不是训练成果。”李基站在南极基地的全息投影前，手指划过一串串跳动的数据，“这是共鸣的具象化。他们不是学会了配合，而是重新找回了‘一起呼吸’的感觉。”
毛绒静静漂浮在他肩头，八只眼睛映着蓝光：“联盟已经开始警惕。刚刚截获一段加密通讯，监察局内部成立了一个‘G-9特别审查组’，代号‘清球行动’??目标是切断引力球运动的情感传播链。”
“那就让他们查。”邵致冷笑一声，调出一份名单，“我们早有准备。这十二支队伍里，每支球队都设有‘记忆锚点’??某些特定动作、口号、甚至球衣颜色，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情绪触发器。比如火星开拓者队的红色袖标，源自二十年前一场真实存在的少年联赛决赛；传承队的老人们坚持穿1982年世界杯风格的复古球衣……这些细节，会让观众在不知不觉中唤醒沉睡的情感。”
鲨宝叼着一块能量饼干蹦上控制台：“我已经黑进了七个星系的公共广播系统，只要哨声一响，哪怕你躲在小行星背面采矿，也能听见进球那一刻的欢呼回放。”
莽七多抱着双臂靠在墙边：“可我们终究不能永远靠伪装活着。现在叫‘跨文明协作行为研究项目’，下次他们逼我们改名叫‘神经反射测试模拟实验’怎么办？再下一次呢？直到彻底剥离意义，只剩数据？”
舱内陷入短暂沉默。
李基缓缓起身，走向中央数据库，输入一组权限密钥。屏幕闪烁片刻，跳出一段从未公开的影像：画面中是一片荒芜的星球表面，天空呈暗紫色，一群身形佝偻的生物围成一圈，手中传递着一颗由碎石和藤蔓缠绕而成的球状物。他们的动作笨拙，却充满仪式感。镜头拉近，可以看到那些生物脸上刻满伤痕，眼中却闪烁着近乎神圣的光芒。
“这是毛绒族最后的记录。”李基低声说，“你们以为他们是因为战争灭亡的？不，是因为‘禁止游戏’。联盟认定任何形式的集体情感释放都可能引发文明叛乱，于是颁布《情感抑制法案》，率先取缔所有体育与艺术活动。毛绒族拒绝执行，便被定义为‘不稳定文明’，逐个清除。”
他顿了顿，看向毛绒：“你说你是幸存者，可你也是逃兵。”
毛绒微微颤动，声音依旧平静：“是。我藏进了数据流，伪装成监测程序，只为等待一个能让我再次哭泣的文明。”
“而现在，我们成了你的赌注。”
“不。”毛绒轻轻摇头，“你们是答案。”
就在此时，警报突起。红光扫过整个基地，主控屏弹出紧急通报：
【检测到高能信号自天狼星方向逼近，舰队规模：九艘主力舰，搭载‘认知重置装置’。预计抵达时间：72小时。
官方声明：执行例行文化安全巡查。】
“骗鬼。”莽七多咬牙，“那是专门用来抹除群体记忆的设备！上次用它的是被灭绝的歌瑞恩文明，一夜之间，三亿人忘了母语。”
李基盯着屏幕，忽然笑了：“他们怕了。因为我们证明了一件事??情感可以跨越种族、重力、语言，甚至时间。而最可怕的是，它还能自我复制。”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邵致问。
“迎战。”李基转身，目光如炬，“但不是用武器，是用比赛。”
三天后，近地轨道环形体育场再次亮灯。
这一次，没有直播预告，没有官方宣传，甚至连赛程表都没发布。然而当引力球缓缓升空时，全球超过二十亿人同时打开了某种接收终端??有人通过老式电视雪花屏看到了画面，有人在梦中直接“经历”了整场比赛，还有人在冥想时耳边响起了解说员的声音。
对阵双方：地球华夏联队vs天狼星访客代表队。
名义上是一场友谊赛，实则是人类文明的正面回应。
林燃依旧首发，膝盖绑着强化支架，步伐略显沉重。对面三位外星球员身高均超两米，肢体结构复杂，能在零重力下完成六向移动。开场仅十秒，对方便利用空间折叠技术完成一次穿越三人防线的直塞传球，险些破门。
“他们进化程度远高于我们。”解说席上的老解说员喘着气，“但他们……不会急。”
的确，天狼星人精准、高效、毫无破绽，却像一台精密机器。每一次进攻都符合最优解模型，却没有惊喜，没有冒险，更没有那种“明知不可能却仍要尝试”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