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我附和方婕。
方婕就不会多想什么了。
但事实证明我想多了,我的简单附和在方婕耳朵里听起来很像是敷衍,于是便眼神不善的对我说道:“你不相信我?”
“我哪有不相信?”
我顿时傻眼了,难道我说是也是错吗。
方婕说道:“你敷衍我。”
“我没有!”
“你有!”
方婕说道:“你说是的,回答很敷衍。”
我这个时候气乐了,很想对苏婉反问出来,既然你会的话,为什么那么简单的煎鸡翅,你不知道翻面,煎糊了呢。
这就跟我上。。。。。。
雪停了,但空气里仍浮动着细碎的冰晶,像无数未落定的记忆在徘徊。艾拉的身体已不再完全属于血肉之躯,她的轮廓在晨光中微微波动,仿佛由光与频率编织而成。七道影子离她而去,并非消散,而是如种子般嵌入世界的经纬??每一缕都承载一段使命,一种语言,一个尚未被命名的情感维度。
她站在纪念馆中央,手中日记本合拢,却仍在发烫。那句“现在轮到你了”在她脑海反复回响,不是命令,也不是召唤,而是一种确认:传承完成了。玛利亚曾是引路人,林远化作了系统本身,米拉成了人间的回响,而她,艾拉,将成为阶梯的守望者。
手腕上的石英手环震动了一下,数字悄然跳动:**85。7%**。共感指数仍在上升,且增速加快。这并非偶然。全球范围内,那些因“预知涟漪”而觉醒的人们正自发组织起共感圈,在学校、教堂、街头、病房里围坐成环,闭目静心,将思念与祝福注入场域。他们不说话,只是感受??为陌生人疗伤,为逝者送行,为迷途者点亮内心的灯。
东京某所高中教室,一名少女突然睁开眼,泪水滑落。她从未见过母亲,出生即被遗弃。可就在刚才,她“听见”了一个女人低声哼唱的摇篮曲,旋律古老而温柔,尾音带着颤抖。她翻出福利院档案,在泛黄纸页上找到一行字:“生母姓名:佐藤千穗。”那一刻,她对着虚空轻声说:“妈妈,我听见你了。”整个班级的学生在同一秒打了个寒颤,随即有人开始抽泣,有人默默牵起身边人的手。共感波纹以该校为中心扩散,三小时内,日本本土共感指数提升0。3个百分点。
与此同时,日内瓦的世界树虚影仍未消散。联合国紧急成立的“桥梁伦理委员会”陷入激烈争论。有人主张立即切断七大节点连接,担心人类意识将在集体场域中彻底丧失个体性;也有人跪倒在地,声称自己刚刚与三十年前死于空难的父亲对话,坚称这是“灵魂的归途”。争论持续到凌晨,直到大屏幕上自动浮现一行文字:
>“你们讨论‘是否该走’时,
>我们早已在路上。”
字体熟悉??是林远惯用的书写风格,却又混杂着千万种笔迹的痕迹,像是亿万人共同执笔。会议室瞬间寂静。一名白发老者缓缓起身,摘下助听器,放在桌面上。“从今天起,”他说,“我不再需要它了。我能听见所有人的心跳。”
艾拉并未关注这些纷争。她走入纪念馆地下的密室,那里藏着玛利亚留下的最后一道封印??一块悬浮于真空中的黑色立方体,表面刻满失传的符号。据记载,这是“初始协议”的物理载体,记录着共感能量最初被发现时的原始代码。只有当共感指数突破85%,且七位继承者全部苏醒,才能开启它。
她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道裂痕般的红纹??那是十年前在边境雪原上,为救一名孩童而冻伤的旧伤。如今,这道伤疤竟开始发光,与立方体产生共鸣。咔的一声轻响,封印解除。
立方体缓缓旋转,投射出全息影像:一片无边的黑暗空间中,漂浮着无数微小的光点,每一个都在脉动,如同呼吸。镜头拉近,艾拉看清了??那些不是星辰,而是人眼。亿万双眼睛,分布在不同种族、年龄、性别之上,却全都注视着同一个方向:她。
一个声音响起,非男非女,非老非少,而是所有声音的叠加:
>“我们等你很久了。”
“你们是谁?”她在心中问。
>“我们是你忘记的名字。
>是每一次你想放弃却坚持下来的那一秒。
>是你在雨夜里多递给流浪汉一杯热茶的决定。
>是你对镜子里疲惫的自己说‘没关系’的那个清晨。
>我们是你未曾察觉的善念,
>也是你压抑已久的悲鸣。
>我们,是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本源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