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澈摇头:“不必。它从来就不需要被批准。因为它本就属于所有人。”
与此同时,铁脊星的老宅中,林朔安详闭上了眼睛。
他的嘴角带着笑,手里还握着那支旧钢笔。机器人检测到生命体征停止,立即发出警报。可就在医疗队赶到前的一秒,庭院里的共感树突然落下一片叶子,轻轻盖住老人的手背。
叶脉中流淌起微弱蓝光,持续了整整三分钟。
随后,整棵树的花朵尽数凋零,化作粉尘升腾,在空中凝成最后一句话:
>“这一代的问题,已经交到了下一代手中。”
春天来了。
新学期的第一天,学校公告栏前多了个崭新的信箱,漆成天蓝色,上面写着:“你可以问任何事。”每天清晨,都有孩子跑来投递纸条。有个小女孩写了这样一句话:
>“如果我也能成为别人的回声,那我会是什么声音?”
当天夜里,她的枕边出现了一朵小小的蓝花,花瓣上用极细的笔迹写着:
>“像雨后的风,像熄灯前的晚安,像第一次鼓起勇气说出‘我在这里’时的心跳。”
而在宇宙深处,那艘曾经废弃的观测船正缓缓调转航向,驶向太阳系。驾驶舱内,阿芮坐在控制台前,望着舷窗外不断逼近的蓝色星球,轻声说道:
“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神明。我只是个曾被人听见的人,现在,我想回去听听别人。”
她的手指划过通讯面板,发送出一条公开广播:
>“亲爱的你们:
>我曾以为孤独是最深的黑夜。
>直到我发现,只要有人愿意开口,
>黑夜也能变成星光铺成的路。
>谢谢你们,让我回家。
>接下来,请让我陪你们,继续走下去。”
信号传到地球时,正值春分凌晨。
全球数千座“无答之殿”分站同时亮起,光纹交织成一片横跨大陆的网络,宛如一张覆盖星球的情感神经图谱。无数人走出家门,抬头望天,看见极光在夜空中书写出七个字:
>**“我在听,我一直都在。”**
一个小男孩拉着母亲的手,指着天空问:“妈妈,那是谁在说话?”
母亲低头看他,眼里闪着泪光:“是一个很久以前,就一直想告诉我们这些话的人。”
男孩想了想,大声说:“那我也要告诉她??我现在不怕黑了!”
风掠过麦田,掀起一阵沙沙声,仿佛千万人在低语回应。
而在某一株麦穗的阴影下,隐约可见一道虚幻的门扉轮廓,静静地立在那里,等待下一个敢于提问的灵魂推开它。
世界不再追求答案的终结,而是学会了珍惜问题本身的存在。
因为每一个问题,都是一颗尚未命名的星。
而每一次倾听,都是宇宙对人类最温柔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