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自己和常炀一起上了楼,记得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记得他倒了一杯红酒给她,说喝一点有助于睡眠。
然后……然后就是一片空白。
她动了动身体,想坐起来,却感觉身上空落落的。她低下头,美眸瞬间瞪大了。
她一丝不挂。
那件她为了给李策惊喜而第一次穿上的白色连衣裙不见了。
雪白的酮体就这么毫无遮拦地暴露在空气中,胸前那对饱满挺拔的雪乳上,还残留着几个暧昧的红色印记。
平坦的小腹下,那片本该纯洁无瑕的幽谷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她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摸向自己的大腿之间。
一片黏腻的湿滑,还夹杂着一些已经半干的结成块状的粘液。
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啊——”
一声短促而又充满了惊恐的尖叫从她喉咙里挤了出来。她猛地坐起身,胡乱地抓过旁边的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把自己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常炀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居家服,脸上带着一副宿醉后略显疲惫,但又像是刚刚得到满足的表情。
“醒了?”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语气很自然,就像在跟一个留宿的朋友打招呼,“头疼不疼?我给你冲了点蜂蜜水。”
看到他那张脸,林晚若脑子里那些断裂的记忆碎片瞬间被拼接了起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小林,你别激动,”常炀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辜,“我们昨天……都喝多了。”
“喝多了?”林晚若根本不信,“喝多了你就可以对我做这种事?你这是强奸!我要报警!”
她说着,就挣扎着要下床去找自己的手机。
常炀并没有去拦她,只是很平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
“好啊,”他说,“你报。手机就在你那个包里,客厅的茶几上。警察来了正好,咱们把事情说清楚。”
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反倒让林晚若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裹着被子,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常炀叹了口气,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小林啊,你先别那么激动,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咱们都是成年人了,遇到事情,不能光凭着一股气,得先想想清楚,怎么处理对自己最有利,你说对不对?”
林晚若没说话,只是恨恨地瞪着他。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觉得特别委屈,特别生气,想让我去死,想让我去坐牢。”常炀说,“我理解。说实话,昨天晚上,我是有点冲动了。我一个离了婚的中年男人,平时也挺压抑的。昨天看你一个人在楼下哭,心里就……就有点心疼。后来喝了点酒,一时没把持住,做了错事。这一点,我认。我不是人,我是畜生,行了吧?”
他先是主动承认错误,把自己骂了一顿,姿态放得很低。这让林晚若心里那股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怒火稍微降了一点。
“但是,”他话锋一转,“报警,真的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吗?”
他看着林晚若,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一个精明的商人,在分析一笔交易的利弊。
“你现在还是个学生吧?马上就要读研,以后还要找工作,还要结婚,嫁人。你有没有想过,报警对你意味着什么?”
“警察来了,肯定要录口供,要做身体检查。到时候,你被一个喝醉的邻居大叔给上了这件事,你们学校会不会知道?你的老师,你的同学,会怎么看你?你那个小男朋友,李策,他又会怎么想?这些你想过没有?”
“就算最后,法院判了我的刑,把我送进去了。你得到了什么?除了一个‘被强奸过’的名声,你什么也得不到。以后你走在路上,别人都会在你背后指指点点。你找工作,人家要做背景调查。你谈恋爱,哪个男人心里会没有一根刺?小林,我不是在吓唬你,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男人那点占有欲和排他心理,你比我清楚。”
常炀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剖开现实最残酷的一面,直愣愣地摆在林晚若面前。
她从小到大,都是被父母和老师捧在手心里的乖乖女,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女。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肮脏不堪的事情会和自己扯上关系。
她那套非黑即白的世界观,在常炀这番利弊分析面前开始剧烈地动摇。
“那……那你想怎么样?”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尖锐,只剩下迷茫和无助。
常炀知道,她已经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