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笑了笑,语气又变得轻松起来,像是在聊家常,“咱们换个思路。昨天晚上,就当是一场意外,一场酒后乱性。这种事,现在这社会,多了去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搞得那么极端,你死我活的。”
“我呢,也算是个体面人,有正经工作。我做错了事,我认,我愿意赔偿。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钱也好,别的事情也好,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含糊。咱们私了。这样,你的名声保住了,你的前途不会受影响,你还能拿到一笔补偿。我呢,也避免了牢狱之灾,还能继续工作,继续生活,你看,这不就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吗?”
“你好好想想,”他循循善诱,“一条路,是把我送进监狱,从此你多了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什么时候出来了,会不会报复你,这都是未知数。另一条路呢,是拿一笔钱,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你甚至还多了一个……嗯,怎么说呢,多了一个欠你人情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只要你开口,我能帮的一定帮。你说,哪个更划算?”
林晚若彻底懵了。
她那套建立在书本和理想之上的道德体系,在常炀这套粗暴而又实用的社会丛林法则面前被冲击得七零八落。
她发现自己竟然无从反驳。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她不想被指指点点,她更不想让李策知道……
常炀看着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随即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自己那件宽大的睡袍,递给她。
“先穿上吧,别着凉了。”他的语气带着那种邻家大叔般的温和,“去洗个澡,清醒一下。然后咱们再好好谈。放心,叔不是坏人,不会让你吃亏的。”
林晚若突然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一个让她头皮发麻的问题。
“你……你戴套了吗?”她抬起头,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那肯定啊。”常炀的回答快得不像是思考过的,他指了指床头柜上那个被打了个结,显得鼓鼓囊囊的透明小套子,还拿起来在她面前晃了晃,像是在展示一个战利品,“你看,叔虽然冲动,但这点安全意识还是有的。”
林晚若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小小的避孕套上,套子里那团浓稠的乳白色液体量大得有些吓人,也让她难堪,但心里却又诡异地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啊……”她下意识地感叹了一句,随即脸上一红,“要是……要是射进去,肯定会怀孕的吧……”
“这不正常吗?”常炀听到了,笑了笑,反问道,“怎么,你没见过啊?你男朋友没射给你看过?”
“我……我当然见过!”林晚若立刻嘴硬地反驳,但那瞬间涨红的脸颊已经出卖了她。
李策每次都只是在外面蹭蹭,别说射了,连真正进去都没几次。
常炀看着她那副外强中干的傲娇模样,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妈的,真是个没被男人开垦过的极品。
他那点微不足道的“戴套”行为,居然在这个傻姑娘心里建立起了一丝“靠谱”的形象。
“行了行了,见过就见过,”常炀没有继续揭穿她,而是顺着台阶把她扶了下来,“先去洗个澡吧,身上黏糊糊的多不舒服。我那浴缸是新装的,带按摩的,可舒服了。”
林晚若被他连哄带骗地扶进了浴室。这个浴室比她和李策那个破破的卫生间要精致得多,中央那个硕大的白色按摩浴缸,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常炀很自然地帮她放好了热水,还滴了几滴精油进去。
“泡一会儿,解解乏,也解解酒。”他说完,就很自觉地转身准备出去,临走前还补了一句,“待会你洗完穿我的睡袍就行。放心,干净的。”
他这套行云流水的体贴操作,让林晚若一时间都忘了自己几分钟前还在想着要报警。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样子,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常炀说的那些话像魔音一样在她脑子里盘旋。
名声……前途……李策会怎么想……
她滑入温热的水中,身体的疲惫和酸痛似乎被缓解了一些,但心里的结却越系越紧。
这是错的,是彻头彻底的错误。
她被一个只比自己父亲小几岁的男人给强奸了。
可是……如果闹大了,毁掉的可能不只是常炀一个人,还有她林晚若自己。
她二十年来的骄傲和光环,会瞬间碎成一地鸡毛。
她想到了李策。如果他知道了,他会怎么做?他会暴跳如雷,会冲上去跟常炀拼命,还是会……嫌弃她脏了?
李策会为了自己惹一身骚吗?
林晚若不敢想下去,她不敢想象人性。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又被推开了。常炀端着一杯红酒走了进来。
“来,再喝点,压压惊。”他很自然地在浴缸边的矮凳上坐下。
“我不喝了!”林晚若立刻警惕起来,双手环抱在胸前,把自己往水里缩了缩。
“怕什么,叔还能再把你灌醉一次啊?”常炀笑了,把酒杯递到她嘴边,“就一口,活血,对身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