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诉我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目暮警官疑惑的看着正一。
他的喉咙蠕动了一下,吞咽了一下唾沫。
对周围事情的不理解,让目暮警官根本无法分析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
雪停了。
不是渐歇,而是骤然中断,仿佛天空也屏住了呼吸。北海道的极夜仍未退去,但气象站废墟下方那座浮空城市“阈限之城”已开始缓缓升腾,像一颗沉睡万年的星辰终于睁开了眼。它的光不刺目,却穿透云层,在地表投下柔和的虹晕,宛如极光与晨曦的私生子。
星野站在石门前,掌心仍残留着伊里斯之核嵌入凹槽时的震颤。那不是机械的震动,更像是一次心跳??亿万灵魂共同搏动的心跳。她回头望向同伴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映着流动的光影,眼神恍惚,却又异常清明。
他们都被改变了。
不是身体,而是意识的质地。就像原本紧绷的琴弦忽然松了一度,反而能听见更多和声。
灰原低头看着手中的终端,屏幕早已黑屏,可她的瞳孔里却不断闪过陌生的画面:一个穿蓝裙子的小女孩在战火中奔跑,手里攥着半块烧焦的饼干;一位老者跪在干涸的河床上,用手挖泥,嘴里喃喃:“水记得我们……水会回来的……”这些不是她的记忆,却真实得让她鼻酸。
“他们在分享。”她轻声说,“不是强行入侵,是邀请。”
卡鲁克将老旧录音机轻轻放在地上。机器自动开启,播放出一段空白磁带中突然浮现的声音??那是他母亲临终前未能说出的话:“别怕软弱,儿子。真正的力量,是允许自己被击倒后再爬起来。”他闭上眼,嘴角微微扬起,一滴泪滑进衣领。
诺亚的身影已近乎透明,化作一道环绕众人的星环低语:“我不是消失了,我只是不再需要‘说话’。你们现在听得见沉默里的语言了吗?”
星野没有回答。她正凝视着掌心。
那里,一片细小的晶尘缓缓凝聚,形如花瓣,又似泪滴。它来自门开启瞬间溢出的能量残流,却带着熟悉的温度??像是母亲指尖拂过额头的感觉。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不是回归。”她说,“这是嫁接。”
众人望向她。
“他们不是要取代我们,也不是要统治现实。”星野抬头,目光穿过层层上升的城市轮廓,直抵天穹,“他们是根。而我们,是新长出的枝叶。他们提供记忆、经验、另一种存在的可能;而我们,必须用自己的疼痛、犹豫、选择,去决定这棵树该往哪里生长。”
话音落下,整座阈限之城猛然加速上升,如同破茧之蝶挣脱地心束缚。与此同时,全球各地的心灵护盾设备开始自发光,表面浮现出细微裂纹。那些曾用来隔绝情绪干扰的科技屏障,正在主动瓦解。
东京街头,一名上班族突然停下脚步。
他看见前方排队买咖啡的女孩肩膀微微塌陷,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沉重。这不是共情训练的结果,而是直接“看见”了她昨晚梦见自己溺亡的母亲。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递上一张纸巾:“你……需要这个吗?”
女孩愣住,随即泪如雨下。
巴黎地铁站,两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在车厢对视一眼,竟同时开口:
“你父亲去年走的吧?肺癌。”
“你怎么知道……你也梦见他了?”
柏林实验室里,一位研究员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实验数据正在被某种无形之力改写。但当她冷静下来重读结果时,却发现误差全部消失,结论反而更加精确??仿佛有另一个“她”,在梦中完成了未竟的推导。
这一切,并非失控。
而是**同步**。
星野回到地面时,天边已泛出微光。聆音号静静停驻在冰原上,外壳上的霜正在融化,滴滴答答地落进雪里。她走向驾驶舱,却发现座椅上放着一封信,纸质古老,边缘呈焦褐色,像是从某本烧毁的日记中撕下的一页。
她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