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清楚,付严说话有偏颇,但不至于是假话,他还不敢冤枉夏南枝。
“婉婉现在怎么样了?”
“小姐她……”
话未说出口,原本守在南荣念婉病房门口的下属急匆匆赶过来,他语气急促,“家主。”
南荣琛皱眉,“你不是守在婉婉病房门口,怎么过来了?”
“家主,是小姐让我过来找您的,就在前不久突然有人闯进小姐的病房,抽了小姐一管血,不知道做什么,小姐很害怕,让我们赶紧来找您。”
一听这话南荣琛心里就有数了。
是陆隽深的。。。。。。
晨光如薄纱般铺展在厨房的瓷砖上,夏南枝将最后一块心形松饼摆进盘中时,窗外的风恰好掀动了晾在阳台上的旧围裙。那条林沉曾系着烤蛋糕的棉布,在微风里轻轻扬起一角,像一只欲飞未飞的蝶。
她端着早餐走向客厅,脚步很轻,生怕惊扰了这个清晨的静谧。昭昭还在睡,星尘却早已醒了,正蹲在沙发扶手上,盯着茶几上的紫光贝壳??它已经不再发光,但表面浮现出一圈极淡的涟漪纹路,仿佛湖面被无形的手指触碰过。
“你又梦见他了,对不对?”夏南枝把餐盘放下,在猫耳边低语。
星尘转头看她,瞳孔收缩成一道竖线,随即缓缓眨眼,像是回应。
她忽然意识到,从那天晚上林沉的声音响起之后,星尘的行为变了。它不再执着于林沉生前常坐的位置,也不再对着空房间叫唤。相反,它开始主动引导昭昭去画画、陪她在院子里种花,甚至会在下雨前叼来雨伞放在门口。这不是模仿,是守护,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温柔延续。
而最让她心头震颤的是,每当她播放《归途》,星尘总会走到音响旁卧下,耳朵微微抖动,像是在聆听某种人类无法捕捉的和声。
她坐在餐桌前,咬了一口松饼,甜味在舌尖化开,熟悉得令人心酸。林沉总说甜度要刚刚好,多一分腻,少一分寡淡。如今这味道竟与记忆中分毫不差,仿佛有人亲手调校过她的手感。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艾琳发来的消息:
>南枝:
>昨夜系统记录到一次异常数据波动,来源仍是星尘。
>不是回传信号,而是……输出。
>它向NeuroLink上传了一段加密音频片段,频率结构与《归途》终章高度吻合,但情感编码方式更接近人类梦境语言。
>我尝试解码,只还原出一句话:
>
>“告诉她,麦田里的风筝是我放的。”
>
>你能理解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识载体正在反向影响原始程序。
>星尘不只是接收者,它已成了新的传播节点。
夏南枝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麦田。风筝。梦。
她闭上眼,昨夜梦境再度浮现:林沉站在金黄色的波浪间,阳光洒在他肩头,他笑着转身,牵起一个孩子的手。那个孩子……长着昭昭的眼睛,却有着林沉小时候的照片里那种倔强的嘴角。
原来不是梦。
那是星尘通过某种她尚不能理解的方式,把林沉残留的情感碎片,编织成了可感知的画面,送进了她的睡眠。
她猛地起身,冲进书房,打开NeuroLink后台终端。屏幕亮起,进度条显示“L-07信道:基础监控运行中”,下方一行小字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