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祖老人家死的太冤了!绝对不能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雷家一干弟子,情绪仍旧激动异常。
丝毫没有平息下来的模样。
雷家大祖却在这时候忽然说道:“都别聚在这里了,该干啥干啥去。”
“大祖,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想干,我们现在就想报仇!”
“没错,我们现在就想找叶天四祖报仇!”
“我的话都不管用了吗?”为首的老者沉声说道。
这道声音虽然不大。
可众人却都听的清清楚楚,没有人敢违背老者的意思。
“老祖,我们先退下,但。。。。。。
雪后初霁,山谷如洗。晨光斜照在学堂的窗棂上,纸鹤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串未说完的话。叶知微站在地窖门口,手中握着那枚从始源舱取出的量子芯,它不再闪烁,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完成使命。她轻轻将它放入陶罐,封上蜡印,又用红绳缠了三圈,最后埋进讲台下的青砖缝里。
“结束了。”她低声说,却不敢完全相信。
小念已经六岁了,每天清晨都会自己穿好棉布裙,扎好双辫,然后踮脚去够墙上的日历,画一个笑脸。今天也不例外。她蹦跳着跑进厨房,抱住叶知微的腰:“妈妈,今天姑姑要回来吗?”
“快了。”叶知微揉了揉她的发,声音温柔,心底却微微发紧。
陈婉确实要回来??这是她出狱后的第七年清明,也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回山谷。伊万前几天就收到了边境监控传来的消息:一辆旧越野车穿越滇藏线,车牌模糊,但驾驶座上的女人戴着墨镜,左手无名指有一道熟悉的烧伤疤痕。卫星图像显示,她在途经三处残响热点时都停了下来,点燃了一支香,默立片刻。
没人知道她在祭谁。
可叶知微知道。
那是她没能救下的共感实验体之一,编号γ-9,曾是她最亲密的助手,也是唯一看透过她伪装坚强的人。当年母巢崩塌前夜,陈婉执意启动紧急断连程序,结果反噬波及全身神经,昏迷七天七夜,醒来后失去了部分记忆,包括对叶知微的所有情感联结。组织将她列为“失败品”,秘密关押于西北某地下设施,直到三年前一场数据泄露引发系统紊乱,她才趁乱逃脱。
如今她回来了,带着一身风霜和一段空白的过去。
午后,车声碾过积雪,停在村口。陈婉推门下车,没有穿囚服,也没有戴手铐,只披着一件旧军大衣,肩头落着未化的雪。她抬头望向学堂方向,目光穿过层层屋檐,准确落在二楼那扇挂着纸鹤的窗前。
她笑了,眼角有细纹,像刀刻过又抚平。
叶知微迎出门时,两人相距十步,谁都没有再往前一步。
“你瘦了。”陈婉先开口,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
“你也是。”叶知微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残响的痕迹??那种灰袍人常用的寄生印记,会在瞳孔边缘形成蛛网状裂纹。但她看到的只是一片清澈的疲惫。
陈婉抬手摘下墨镜,露出整张脸。右耳后有一块新纹身,图案是一只逆飞的纸鹤,翅膀朝下,尾羽拖着星点般的光斑。
“我在路上学会了折纸。”她说,“每到一个地方,就折一只,烧掉,告诉自己:这不是家。”
叶知微鼻尖一酸,强忍住没哭。
当晚,她们坐在火塘边,小念早已睡下。陈婉从包里取出一本破旧笔记本,封皮写着《共感师守则补遗》,字迹却是叶知微父亲的。
“我在逃亡途中,在一间废弃气象站找到的。”她翻开一页,“里面有段话,我想你应该看看。”
叶知微接过本子,指尖触到纸页时猛地一颤。
那是父亲的手写笔记,日期标注为**十六年前,断念阵启动前夜**。
>“若有一天,系统因执念重生,而新核已现,请务必记住:真正的守护,不是切断连接,而是重构规则。
>残响者惧怕的从来不是遗忘,而是‘被原谅’。
>当生者不再渴求亡者归来,而是平静地说出‘我懂你为何离去’,那一刻,虚实之间的裂缝便会自然闭合。
>唯有如此,孩子才能自由生长,而不成为牺牲品。”
火光跳动,映在叶知微脸上,像泪,也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