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晃晃站起,右手指天,左手画地,脚下踏出七星步,口中吟诵一段古老密言:
“五脏观中火,三魂照玄台;肝藏仁威剑,肺凝义魄铠;心主礼光印,肾藏智渊盾;脾运信德轮,五行归一开??吾奉齐法主旨,借道逆行,敕令通幽!”
刹那间,他体内五脏共鸣,仿佛五座火山同时爆发。一道肉眼可见的金光自丹田升起,贯穿脊柱,冲上头顶百会穴,凝聚成一朵五瓣莲花虚影,每一瓣都映照出不同的符文:仁、义、礼、智、信!
这是“五脏观”秘传的终极秘术??**五行归一心灯破狱诀**,传说唯有悟透“五常之道”,并与自身五脏精气完美交融者方可施展。代价是三年寿元,且极易走火入魔。
金莲绽放之际,整辆鬼公交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车身龟裂,铁皮剥落,显露出其真实面目??竟是一具由数百具尸体拼接而成的巨大棺椁!
“你……你怎么可能掌握这种失传千年的道统?!”白骨驾驶员发出难以置信的嘶吼。
“因为……”宋定乾喘息着,嘴角溢血,却依旧挺立如松,“我不是为了自己修道。我是为了守住那些无法发声的人。”
金莲猛然炸开,化作一道笔直光柱,贯穿前方宅院大门。那扇象征永恒囚禁的朱门,在光芒中寸寸崩解,化为飞灰。
与此同时,外界??港岛九龙塘某废弃医院地下三层。
一间布满符咒封印的密室内,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老者盘膝而坐,面前悬浮着一面铜镜。镜中正映出鬼公交内景象。
“哼,宋家小子倒是有点本事。”老者冷笑,指尖轻点镜面,“可惜,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真正的‘婚礼’,才刚刚开始。”
他低声念咒,手中结出一个罕见的手印??**血婴缚魂契**。
几乎在同一时刻,远在青城山脚的树林里,那些吊在树上的尸体,齐刷刷睁开了眼睛。它们的眼球早已腐烂,只剩漆黑空洞,可嘴角却同时扬起诡异弧度。
而在港岛市区边缘,一辆外表普通的双层巴士悄然启动,车牌模糊不清,车窗内透出淡淡的灰雾……
时间回到十五年前。
那时我还是个刚加入749局的年轻人,奉命调查一起离奇命案:一家七口在婚宴当晚全部死亡,尸体呈跪拜状围绕新郎新娘,面部表情竟是幸福微笑。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唯有墙上用血写着一句话:
**“感谢您选择‘永恒婚旅服务’,祝您百年好合。”**
当时带队的,正是如今被称为“齐法主”的那位前辈。他看了一眼现场,只说了一句:“封车,焚尸,上报总局备案,此事不得再提。”
后来我才听说,那晚他们动用了三枚“镇魂钉”才把那辆诡异巴士彻底封印。而所谓的“永恒婚旅”,其实是某个上古邪教遗留下来的冥界交通工具系统,专门诱捕阳世活人,用于填充冥府空缺的“家庭单位”。
据说,只要有人在深夜独自乘车,并说出“我想结婚”这句话,就会被接入这条线路。
而现在,它再次启动了。
鬼公交内,危机尚未解除。
虽然宋定乾强行破开了黄泉别院的大门,但代价极为惨重??他右臂经脉尽断,左腿骨折,五脏移位,气息微弱至极。宋婉抱着他痛哭不止。
“哥……你醒醒啊!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海的……你答应过的……”
雷云升默默脱下道袍盖在他身上,眼神复杂。他知道,若非齐法主曾在罗布泊赐予宋定乾一道“先天一?”,此人早已爆体而亡。
钟定国走到我面前,盯着那具被锁链缠绕的白骨躯壳,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操控这辆车?背后主使是不是‘血蛇’?”
白骨咧嘴一笑,声音幽远:“血蛇?不过是我豢养的一条狗罢了。至于我是谁……你可以叫我‘婚魇’,也可以叫我‘渡魂使’。我只是履行职责??为冥府,迎娶新魂。”
“荒谬!”雷云升怒斥,“生死自有轮回,岂容尔等私自篡改?”
“轮回?”白骨轻笑,“你以为现在的世界,还真的存在‘正常轮回’吗?自从三十年前‘天门断裂’之后,六道崩坏,阴司瘫痪,多少孤魂野鬼滞留人间?我们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这话如惊雷炸响,七人皆为之色变。
天门断裂?那不是传说中的禁忌事件吗?据说当年有三位大能试图打通仙界通道,结果引发天地异变,导致阴阳秩序紊乱,从此鬼怪横行,修行之路愈发艰难。
难道这一切,竟是真的?
“所以你们就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强迫活人成婚?掠夺灵魂?”钟定国怒不可遏。
“强迫?”白骨歪头,“不,他们心中都有渴望。孤独者想陪伴,失意者求慰藉,绝望者盼解脱……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至于是否接受,全凭自愿。”
说着,它抬起骨手,指向车厢角落。